鶴梳翎!
午後,二人又去西湖畔乘了遊船,一番遊覽直到天色漸晚才回了沈府。
鬆鶴院內,沈拂還在書房裡,沈況輕輕扣房門。
“進來。”沈拂的聲音略顯沉啞。
沈況推門而入“父親。”
沈拂在書案整理著什麼“明天一早出發?”
“是,家裡有什麼事就讓沈管家來找兒子。”沈況答道。
“能有什麼事?”沈拂反問,“你放心去吧。”
沈況又言“今日兒子去濟民藥局送藥,郝掌櫃介紹一門醫事與兒子。”
“這不是常有的事情嗎?”沈拂放下手中的書,看著他問。
“但是此次他說需要醫治的人,是慕名吃了兒子的潤香丸尋來的,而且是京城人,現在住在蕭老先生家的彆院裡。”
“京城的?蕭老頭認識的京城人可不少啊!”沈拂摸著胡須沉思。
“兒子怕又是那些借著治病想要找您的朝堂舊吏,就婉言推掉了。”沈況繼續說道。
沈拂不語,半晌回道“老夫知道了,你也是謹慎,蕭老頭雖然並不曾入仕,但是對朝中諸事都恨不得都去插上一腳,白費了他左右逢源的本事。”
“兒子就怕他到時候又找人上門來說辭,所以先和父親打個招呼。”
“恩,你們今日出去了?”沈拂又問道。
“是,帶笑娥去西湖邊坐了一會。”沈況點頭。“就是沒帶珺兒,沒生氣吧。”
“她呀!”沈拂一提到李珺,轉而為笑“一早上就知道你們出去了,想找你去討要牙粉來著。又不肯用為父製的,嫌苦。”
沈況忍俊不已“等會兒子讓決明給她送去。”
“天都晚成這樣了,你明日還要起早,同笑娥說一聲吧,早點回去歇息。”沈拂囑咐。
“是,兒子明白了。”
蕭府彆院,一個黑衣男子自院外進來稟報“達公,濟民藥局來人回過話了。”
“肯了?”一個嘶啞的尖嗓反問。
“說是明天就開始義診了,讓您想醫治就得跟其他老百姓一樣,去雲亭寺裡排隊候著。”男子原話複述。
“豈有此理!本公是看他這潤香丸還不錯,想著替他掙一份功,竟然還敢跟我擺譜?”尖啞嗓子說完,拍著桌子,麵目猙獰。
“是,他那是目光短淺,也有可能那藥局沒說您的身份,他自然有些怠慢了。”
“哼,索性本座也不急著走了,去告訴蕭老頭,我還真就要會會這個沈家小子。”
“達公的意思?”那人疑惑。
“哼,本座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次日,天還未明,灰黑色的天幕籠著萬籟俱寂。
沈府門外,沈況已經準備出發。
“快些進去吧,外麵清冷。”
許氏披著菊紋輕氅在廊下不肯移步“相公一路小心。”
“知道了!”沈況又回頭望了一眼,這才依依不舍地進了車廂。
眼望著馬車遠去的身影越來越小,許氏也回裡院子,時辰尚早,但是此刻如何還睡得著?
“月濃,大爺昨個拿出來的茯苓牙粉在何處?”許氏問道。
“就在門口放著呢。”月濃取了一隻錦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