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析靈鏡傳!
李忠帶著傷坐在冬歌房裡的木桌旁,他時不時轉頭瞧一瞧床上的冬歌,看她是否醒來。
見冬歌一直昏睡,李忠便出去端了一碗水。
等他進來時,冬歌仍保持著平躺著的姿勢一動不動,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是睜開的,淚珠一顆接一顆地滑落著。
李忠將水放在桌子上,趕忙踱步到冬歌床邊,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後默不作聲地坐到她的床沿。
“大哥。”冬歌的語氣毫無波瀾。
李忠應她“哥在呢,小妹。”
“我夢到二哥了。”冬歌的語氣仍是淡淡的。
“嗯。”李忠喉頭突然乾澀。
“我夢到,我的腳歪了,他背著我在山路上走著。”
冬歌靜靜地講述自己夢中所見,李忠默默地聽著。
“他一直罵我不小心,走一段路又問我腳還疼嗎,傻二哥……”
冬歌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
李忠沉默地點了幾下頭,良久,他慨歎“他啊,雖然脾氣暴躁,人也不善於表達,但心腸一直都好,隻不過以前是腦子混,做什麼事情總想得太少,這次,又想得太多了。”
“想不到是錯,想太多了也是錯。”李忠揩了下臉,“他要是活著逃回來了,一定會問我‘大哥,你說我怎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冬歌漸漸停止了啜泣,細細聽李忠講著。
李忠緩了緩,又說“他問的時候一定是氣急敗壞的樣子,興許還會暴跳如雷。”
冬歌在腦子裡回憶李輝的音容笑貌“是啊,以他的脾性,一定是這樣。”
“有好多次我以為,他會不顧一切地和我叫板,我很怕他掄起他的刀把我砍了。”李忠微不可聞地笑了下,“但是他不管多麼激動,或者跟我起爭執時有多生氣,到最後,他都不會讓我難堪,他永遠知道給我臉麵,最壞也不過是罵罵咧咧地走開……”
“彆寨裡舉刀相向、兄弟反目的不在少數,但你二哥不會和我那樣,我知道,他不會。”李忠右眼裡的一顆淚珠滑進了他的嘴裡,不知是不是苦澀化在了他口中,他不再說了。
“嗯。”冬歌伸手覆上李忠放在床邊的手,“二哥不會。”
李忠轉頭看冬歌,眼裡儘是溫和“有機會我一定會給你二哥報仇的,冬歌,我不會讓你二哥白死,你要振作起來,好好活著,以後和哥哥一起鏟除黑風寨,除暴安良,知道嗎?”
冬歌的淚水忽然止不住了,她用淚眼看著李忠,點了點頭。
南山英雄祭,南城不解悲……
這日,衍析早早就起來搗弄桂花糕。
淩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衍析仍在做桂花糕。
“我說臭鏡子,你剛來凡界那時可是急急嚷著要出門去逛的,這才幾天啊,心神就轉移到這玩意兒上來了。”淩藍撇撇嘴從衍析身邊走過,“前日,你的糕點可把我們禍害慘了,還以為你受挫了就罷休了,怎麼,還不死心?”
衍析把府裡之前閒置的一方桌子撐在桂池院,又在上麵放了一個砧板,砧板上的食材和用料堆占了很大地方,她自己能施展身手的地方隻有一小塊。
儘管這樣,衍析還是乾勁十足,興致滿滿。
“非也,非也。”衍析攥了一把麵,給淩藍來了個夫子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