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藍站到院中央,見衍析這樣的反應,好笑地嘲她“林深和我都是才吃了一口就吐了,你忘了嗎?”
衍析動作一頓,抬眼瞪淩藍,淩藍滿不在乎地對著衍析吐了吐舌頭。
“可伍公子吃得快意,怎麼樣?”衍析將手中的麵粉往砧板上一摔,“他昨天還吃了,一直說好吃。”
“除了他,還有誰誇你了?”淩藍的語氣裡滿是調侃的意味。
“你管不著!”衍析的臉色忽地變了。
淩藍心裡突然悶悶的“所以你是特意做給太子吃的?”
衍析低頭不語,並沒有要理淩藍的意思。
淺金色的陽光將桂池院的初晨染得透亮,池水平靜,金桂耀眼,唯有院裡那個清靈無比的女子臉上的急色是真實的。
淩藍在院中的池子旁來回踱步了好久,他小心斟酌著言辭,看衍析眉頭漸漸舒展了才再次開口“你……生氣了?”
還是,正被我說著了?淩藍嘴上問出來的隻是他心裡所想的半句。
“沒有。”衍析回答地非常快,看上去很不耐煩。
淩藍更鬱悶了,乾脆走出了桂池院。
臭鏡子,我也去前街請那掌櫃的裝扮了,你一眼都不瞧,就隻瞅著那不成形的爛糕點。那伍虞是太子,我曾經也是太子,你竟如此區彆對待……淩藍心裡怨聲不斷。
恰好在那一瞬,衍析突然抬頭卻隻看到了一個氣呼呼的背影,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做她的糕點。
南山書院,內院。
伍虞專心致誌地刮刻著他手上的“人”,額頭、眼、鼻已經很清楚了,頭發還待刻飾。
那“人”的身形纖細,裙形仙束,想來,“她”的原形應該是位極出挑的女子。
突然,門外一聲輕微的響動讓伍虞停下了動作,那聲音像是女子的發飾在搖動。
他一直聽力絕人,特彆是對這種常人難以察覺的聲音最是警覺。
“誰?”伍虞嗬了一聲。
其實他知道是誰,故意多此一舉不過是想讓那人知道,他很厭煩彆人這樣偷偷摸摸地待在他房門外監聽他。
片刻後,感覺那人似乎離開了,伍虞才又將心力轉回到手上。
林深剛請教完夫子,他正要往內院走,就看到千曲輕腳快步地從內院洞門過來,他很自然地喊了她一聲。
“千曲。”
“林深哥哥。”千曲臉上立刻掛上笑容,抬腳便朝林深走去。
“你這是……”
平日裡,千玄不開堂,千曲就不會去內院或是前院,她要出去也是走的側門,所以林深很疑惑她為何今日從內院過來。
“噓,不要聲張,我爹我娘都沒看見,你不要說出去。”千曲豎起右手的食指,搖著頭說。
林深愣愣點頭,不再出聲。
“林深哥哥。”千曲突然衝林深俏皮一笑,“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