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析靈鏡傳!
五城之中,東城的物產最是豐饒,它的水道通連京城,很久以前就屬地朝廷。早前南城與朔北一樣,各擁一方,可南城不如朔北水資富足,地利也遠不及朔北,僅有的城東一片的農產後來因有人種了惡草而徑直萎縮,南城鬨了饑荒。
遠西和朔北依托無望,南城城主隻得請朝廷援助。王君應允了,東城城主得令後就給南城送糧,但在南城災情並未完全緩解過來時,賑糧卻停了。
不得已,南城城主歸順了朝廷。後來,在被特派來南城的東城農民的功勞下,南城東域的糧產漸漸恢複了。
雖然自己極受陛下倚重,南城也蒙幸大通水道,興修水利,但是南城城主一直都覺得不稱意。
他總把南城裡的一些大事秘密壓製著,就算有什麼風聲傳出,王君一傳話去問,他就儘力搪塞,極言南城的安順太平,造出一個“不需任何外力來管”的南城容貌。仿佛在他心裡,南城還是一方南城,並不是京之南城。
這幾年,南城的主要財力、物力、人力都被置於發展農產上,官兵到現在還是在主力調查當年的惡草一事,大把大把的人被遣到田地裡,不是暗裡查探農民的動向,就是下蠻力和他們一起務農。為此,南城城主還特地成立南城農務府,命人專研農產,出策核過則效。
這山賊一事,繞是城主想管,怕也是力不從心的。而且,他很不願意去求朝廷支援。
所以,山匪一直逍遙法外,經年累月,勢力越來越大,以前他們隻在山上活動,後來竟鬨得城邊兒不得安寧。
人們報官了多次後,南城大大小小的域層官府集結了所有現成可用的官兵組成一支隊伍去剿匪,等他們伺機從城中追跟幾個匪漢到南山時,卻不敢殺進去了。
南城城主再沒有下任何有關的效令,放任這件事不了了之。
也許,山匪之禍不到火燒眉毛之時,南城城主就不會重視,但如果真到了那時,即便他想要儘全力去解決,也未必能將禍患斬草除根。
“夫子,學生現在要不要去報官?”
“不可。”千玄搖頭,“南城官府如果出動了,最要緊的事就很難完成,而且還會有許多官兵會被派來監視我們,到時定然多有不便。”
那位門生忽然明白了千玄的意思“對啊,官府根本不在意我們的人能不能救得回來,他們關心的是,這件事情會不會越鬨越大。”
“城主怎麼如此迂腐!”門生苦惱了一會兒,急火攻心地肆言。
背對著那學生站立的千玄轉頭低聲喝止“快住口吧,當心有心人聽了去。”
“是,是,學生太心急了才口不擇言,您莫怪,我再也不這樣說了,您莫怪……”那位門生這一刻又極儘懇遜,口氣和方才判若兩人。
“好了,你且去喝口熱茶平息一下,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千玄背過身去,緩緩說了一句。
等那位門生離開後,千玄踱步到一旁靜坐。
許久,他起身,往內院走去……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千玄從林深的房裡出來,接著就走回了鬆院。
當日傍晚,林深快馬加鞭趕到了京城。
當初,教會林深騎馬的人是伍虞,如今,林深所借之馬的主人還是伍虞。
皇宮很大,從林深請看守宮門的人通傳,他等了快半個時辰才得到回音就可以體會得出來。
過了許多道宮門,走了許多台階和門檻之後,林深的感受從疲累變成了憂慮。
這皇宮,雖侍從的人到處都有,卻還是莫名清冷得可怕,一磚一瓦,一池一石都透著與眾不同的貴氣和尊傲。高處不勝寒,這個地方,應該不是伍虞最想待的地方。
被領到伍虞跟前後,急命在身的林深沒有開口說話就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