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又開了幾家香粉鋪子,坐在馬車內,望著記憶裡的大街小巷,檀知許眼眸裡溢著亮光。
還活著的感覺,真好啊。
這輩子,她絕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檀知許了。
起來的太早,穀雨打著哈欠,“小姐,大夫人隻怕還沒起來,你為何要來這麼早?”
她說著話,好奇地望向檀知許。
小姐真是變了,如今竟想著要做生意,隻是想著想著,穀雨又替檀知許覺得可憐。
要是小姐當初嫁給了顧大人,肯定會幸福的。
“往後,我們或許要比今日起得更早。”
檀知許點了點穀雨額頭,“我既為人婦,自然比不得閨中女子。”
“小姐說的是。”
怪她疏忽了。
揉了揉額角,穀雨嘟囔了一句。
臨安侯府的內宅不好管,這外麵的鋪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繡坊這些年雖然沒有關門大吉,但在周氏的經營下,距離關張也不遠了。
侯府的繡坊位置並不偏僻,因為疏於管理修繕,門頭有些破舊,連帶著上麵的字都斑駁了。
檀知許下馬車走進去,不僅無一人接應,連個夥計都沒瞧見。
“小姐,這是怎麼了?”
穀雨皺著眉頭,哪怕是生意不好,店裡總該有個掌櫃的吧?
檀知許了然於心,隻怕是哪位提前派人來知會過了。
“掌櫃的!”
穀雨喊了一聲。
“誰啊?”
裡屋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了出來,他看到檀知許時,連個眼皮都沒抬一下。
上輩子,周氏把鋪子給她時。
劉掌櫃可不是眼下這幅目中無人的嘴臉,他當時怎麼說來著?
二夫人天生聰穎,就是個做生意的料。
他們跟著二夫人不愁沒好日子過。
“我家夫人來看鋪子,你怎麼這般無禮!”
穀雨氣不過,站在前麵怒問了一句。
劉掌櫃擰眉,“二夫人,什麼二夫人?我們這鋪子隻認侯府大夫人!”
他絲毫不給麵子,大有要叫來夥計趕人的架勢。
“你!”
穀雨怒指著他,正欲往下罵。
檀知許不動聲色的將她往後一拉,“劉掌櫃的倒是忠心耿耿,等嫂嫂來了,我斷然要在她麵前替你美言幾句。”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侯府的一半掌家權在我手上,若是往後這賬目上出了差錯,下人的月例銀子。劉掌櫃的,覺得我該不該管?”
檀知許輕言細語,手上撫摸著鋪子裡擺放出來的布匹和繡樣,自始至終都沒看劉掌櫃的一眼。
可周身流露出的氣勢非凡,令人隻覺得壓迫,不容小覷。
“該管,該管!”
劉掌櫃的是聰明人,當即明白了檀知許話裡的意思,給誰乾活不是乾?
怎麼能好端端跟銀子過不去。
“都愣著乾嗎?還不快給二夫人上茶!楊梅,端糕點上來啊!”
劉掌櫃的一通張羅,穀雨隻覺得胸口的氣都順了不少。
檀知許望著手上的花樣略顯陳舊,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劉掌櫃的!這大清早門口怎麼有狗叫啊?咱們侯府的鋪子,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她才放下繡樣,周氏咋咋呼呼走了進來,嘴裡的冷嘲熱諷直指向檀知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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