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鳶沒搭腔,他也不急,反手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點開,拿給她。
南鳶表情有一瞬間凝滯,接踵而來的便是無邊憤怒。
手機裡的背影一家療養院,幾個彪形大漢正站在門口盯緊進出的人。
為首的男人南鳶記得很牢,是繼父公司最大的債主,從南家破產後,時常來鬨。
“你的醫療費還沒交完,這些人又已經查到了你繼父住的療養院在哪,萬一鬨起來,你母親,你繼父能撐得過去嗎?”
南鳶縮了下拳頭,骨節泛白,“你為什麼找人偷拍我父母?”
周宴西沒回答。
他突然伸手,扣在她的後腦勺上,將人直接勾到了自己麵前,“和我結婚,你家的債我承擔,討厭的人,我替你趕。”
誘惑很大,但代價也同樣很大。
做他的擋箭牌,自然就得做夫妻。
世人不會理會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隻要他們捆綁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周宴西如果敗,她就敗。
南鳶已經受過潰敗的苦。
從雲端掉落泥潭,滋味痛苦難捱。
她不想再有第二次體驗。
更何況,當年繼父同周家二房鬨得很不愉快。
她並不想再同周宴西,或者周家的任何人扯上關係。
“周總,你開出的條件很好,但是對不起,我拒絕。”
她說出拒絕的話後,原本以為會瞧見一個因為被拒絕而暴怒的周宴西。
可他的反應卻出乎南鳶的意料。
屋內沒有開燈,透明的落地窗邀請月光灑了進來,昏昏暗暗。
周宴西沒有發怒,相反他隻是平靜地立直了身子,鬆開南鳶。
骨節分明的手指繼續劃開她的手機,數字鍵機械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響起。
片刻後,周宴西將手機翻轉還給她,“南鳶,你應該清楚,我很少給人機會,耐心也很有限,你最好考慮清楚,再來回答。”
從寶峰離開的時候,南鳶已經沒有現金打車了。
她所有的證件和卡都留在了海上。
在考慮是步行返回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的時候,身後有車燈閃過。
是阿耀獨自駕駛的R8。
“南小姐,周先生讓我送你回家。”
“謝謝。”
……
南家破敗後,排不到公屋,隻能在龍蛇混雜的旺角租了間劏房。
阿耀目送她上樓後便離開。
筒子樓裡一排十多個單位,都是被隔開的小空板房。
南鳶熟練地掀開地上隔壁單位拜神的香爐,想找放在這裡的備用鑰匙。
鑰匙沒摸到,卻聽見身後傳來的淫笑。
“南家的小明珠,可算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