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南鳶從頭麻到了腳。
她迅速起身想跑,卻被人猛地拽住。
脖上掛了金鏈的男人隨口吐了口唾沫在她身旁,笑得陰惻惻的,“南家不是連隻蚊子都被拍賣了嗎,怎麼你的身上的穿著的衣服還是進口貨啊?”
下一刻,男人惡狠狠地揪著南鳶的頭發,強迫她抬起頭,“臭婊子,喊你還錢你哭窮,那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啊?有錢買新衫,沒錢還錢?”
南鳶忍著頭皮的生疼,揮手打開男人,“彆碰我!”
男人甩了一遝照片到她麵前,南鳶隻看一眼,渾身血液都在上湧,“我說過了,如果你們去醫院搞我父母,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
“說好按月還錢,你沒給,我不搞你父母,搞你啊?”
男人的鞋子踩在照片上,將照片上南乾明的臉踩出汙糟痕跡。
他俯下身,又黑又醜的手摸了摸南鳶身上的休閒衫,“進口貨就是進口貨,布料摸著都那麼舒服,那裡頭呢?”
幾個男人對視,爆發出一陣淫笑,“如果你真的還不起錢,不如就讓我們好好摸一摸,讓我摸高興了,這個月的賬就抵了。”
南鳶忍下想要嘔吐的情緒,隻當聽不懂男人的汙言穢語,“你要是喜歡,你讓我進屋,我換下來,衣服給你抵帳。”
“脫衣服我喜歡,但我要你在這裡脫!”男人們大笑。
一天之內被調戲了三次,饒是已經鍛煉成鋼南鳶也忍不住了。
她不動聲色伸手,忍著痛用力將手腕伸往門框的金屬尖角,咬牙一壓。
鮮血湧出。
她迅速將鮮血塗抹在手心後,一把扯開領口的立領,用掌心的血將白皙的胸口塗上可怕的猩紅。
“我有病,你們要是不怕死掉,來啊!”
她身上的血跡以及說出口的話成功讓男人停下腳步。
“大佬,我看過電影,很多破產的家庭都是在賣女兒……”
“這棟樓出了名的一樓一鳳,她住這裡,彆是真染了病了。”
雜碎們都怕死,特彆是男雜碎。
一看南鳶這樣,也怕了。
“真他媽的晦氣!你聽清楚了!我告訴你,老子三天內要見到錢,見不到不用等療養院趕你父母出去,老子也會過去找你父母麻煩!”
看著男人們轉身離開,南鳶一直緊繃著後背才垮了下來。
她滑坐在地上,背抵著冰涼的鐵門,用深呼吸來緩解渾身的發抖。
才過片刻,又有腳步聲響起。
南鳶警惕地抬眼,看見的是昏暗樓梯口站著去而又返的阿耀。
她慢慢扶著牆起身,“我沒病,衣服上的血跡也會清洗乾淨再還給他,還請你不要將方才的事告訴周總。”
阿耀看著她領口鎖骨上的血跡,什麼也沒說,放下手中的紙袋,“南小姐,你下車時我忘了將周總交代的東西交給你。”
南鳶掃看一眼,精致的紙袋裡麵混雜了糕點的香氣。
是一盒熱的,香的,剛烤好的蛋撻。
小時候在周家西北角的花房裡,她經常同十七歲的周宴西共享一盒蛋撻。
南鳶眼眶有些酸澀。
還沒等她調整好情緒,口袋裡手機發出急促的震動。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馬上接通:“阿爸?”
電話那頭傳來南乾明驚慌的聲音:“胭胭,你快來醫院!”
南鳶臉色突變,甚至忘記阿耀還在一旁。
她慌張在香爐裡找到了鑰匙,進屋抓了一把零錢就衝出去,往醫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