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西與南鳶進了大門,有傭人替他們拿來了鞋子。
南鳶低頭換鞋,跟著周宴西一路大門穿過中庭,往後花園走。
周家家庭觀念極重,沒分家之前,周老爺子要求三代同堂。
他在白家道拍下地皮,建了三棟洋房。
周宴西家是大房,加上他父母的關係,獨享一棟。
周傳雄與老三住一起,老爺子則是住在中間一棟。
南鳶之前同南乾明幾次前來,除了後院的花房,能涉足的,都隻有最左側周傳雄與三房的那一棟樓。
後來周宴西強勢回歸,周家雖還未分家,但二房三房也被遷了出去。
加上後來南乾明也破產了,南鳶便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隻是一路走著,周圍的景色倒是與南鳶記憶中差彆不大。
快到花房的時候,他們瞧見玻璃房前站著一人,身穿黑色執事服。
周宴西加快腳步走過去,朝著那人招呼,“孫叔。”
“二少爺,您回來了?”南鳶認得孫叔,他是周家的老管家。
孫叔恭敬地朝周宴西點頭,正要說什麼,偏頭又瞧見了身後的南鳶,眼神裡又一瞬間錯愕。
“這位不是……”
“孫叔,”南鳶想了想,跟著叫人,“我是南鳶。”
她笑了笑,主動又說:“我是同宴西哥一起來的。”
孫叔更摸不清頭腦。
周宴西無意解惑,跨步進了花房,朝著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們照看花朵的老人出聲:“爺爺。”
周老先生緩慢回頭。
南鳶站在他身邊,正在努力調整嘴角的弧度,還沒開口叫人,忽然迎麵飛來一個噴水壺。
周宴西抬手一拉,南鳶往後跌了兩步,被他擋在了身後。
噴水壺掉在地上,灑了一地的水。
“混小子,你還敢回來?”
南鳶望著精神爍爍的周老爺子,聽著他中氣十足罵聲,頭頂冒出問號——
不是說老人家身體不好?
不是說老人家經過綁架,受到了驚嚇?
但老爺子從輪椅上站起來都不用拐杖,這是狀態不好的表現嗎?
“我今天回來,您不是也挺高興?”周宴西倒沒有像南鳶那般吃驚,他推了一把南鳶,闊步向前,“孫叔說您昨夜睡不好,需不需要找鐘醫生來看一看?”
“人老了,睡眠不好是當然的,加上最近集團鬨的烏煙瘴氣,我不放心。”周老爺子到底年紀大了,沒有孫叔的記憶力,目光落在南鳶身上,出奇道:“你怎麼帶了位小姐回來?”
周老爺子眼裡又閃過興奮,“這位難道是?”
南鳶誤以為老爺子記起她是誰,連忙點頭應道:“周……爺爺,我是南鳶,您還記得我嗎?”
“南鳶?”周老爺子皺著眉,念著她的名字。
周宴西睨了一眼老爺子,薄唇翕張,“小時候您也見過,南乾明的千金。”
他一頓,迅速又說:“您不是讓我要討個新婦回家嗎?我把人帶回來了。”
聽見‘新婦’兩字,周老爺子先是驚喜。
但他很快就記起來南乾明這個名字,也記起來南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