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下午一點),平永峰準時來到,帶著武生們認識經絡、穴位,以及十二正經中第一條手陽明經,然後帶著練習了兩遍黑煞樁功,隨後便吩咐他們自行練習,離開了。
莊瑾也算看明白了,經過上次武生招募教導武師被廢事件後,這次教導武師是不會藏私了,但如熊磊所說,也就是做好本分,更多卻是彆想,還是要靠自己啊!
枯燥的習練中,時間流逝。
等到酉時(下午五點),莊瑾注意到,一些中午吃免費飯食的武生臉色蒼白,練不下去了,吃自費飯食則稍好些。
不過也有許多看上去不累的,這些人卻是樁功沒做到位,基本沒效果,自然不會累。
莊瑾是深有體會的,若是黑煞樁功做得標準,能感受到身體內氣血流動,做過一遍就好似跑了一二裡,微微發汗,若是樁功做得標準,一直練到了這個時候,必然是身體酸痛,好似蛙跳了數裡一般。
練武場邊緣,越來越多的武生坐下歇息,說著閒話,隻有少數如莊瑾武生,仍在堅持習練。
……
晚飯後,莊瑾感覺身上疲累緩解些許,繼續來到練武場練習,此時練武場也有三五個其他武生,各自練習著,並無說話。
至於其他武生則回了宿舍,倒也能理解,畢竟練了一天,哪個不疲憊,加練是要毅力的。
等練了半個時辰,那三五個武生陸續離開,演武場將要鎖門,莊瑾這才準備返回宿舍,路上遇到那位芸姑娘,對方抱著一疊冊子,點頭剛過打招呼,就看到熊磊出現在路邊,撓著頭傻笑道:“嘿嘿,好巧啊,芸姐姐我來幫忙吧?”
莊瑾看到熊磊蹩腳的演技,眼角不由抽搐了下:你那是好巧麼,我都不忍心揭破。
旋即,他又想到了什麼,臉色古怪:‘難怪晚飯後不和我一同來練習樁功,原來是準備偶遇來了,午飯後那段時間恐怕也是……這小子倒是挺有行動力。’
不過,莊瑾對熊磊所做不置可否,對他們來說,如今練武才是第一,若是一月後留不下,再討好人家也是無用,畢竟一個屠戶之子,一個沈家外院一等丫鬟,身份雲泥之彆,根本沒有半點可能。
陳芸婉拒了熊磊幫忙,與兩人同行了一小段路,離開了。
莊瑾這才道:“熊哥,如今還是練武為重。”
“咳咳!”熊磊咳嗽兩聲,臉上有些尷尬,轉移話題:“瑾子,你知道不?許多人到現在還沒掌握樁功,花錢請彆的武生指點呐!”
莊瑾見熊磊不以為意,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微微搖頭,便也罷了,提醒一句已是情分,再多說就可能傷感情了,沒必要強行介入他人因果,尊重彆人命運吧,便配合接話道:“是麼,有沒人找你?”
熊磊點頭:“有兩個武生找到我,不過我沒答應。這種事情錢不多,又麻煩,我才不乾。”
“是這個道理,收了錢,指點彆人要是練不出效果,人家豈不懷疑你藏私?萬一最後沒成真正武者、留下來,說不得還會記恨,這個鍋就太大了。”
莊瑾、熊磊說著話,回到宿舍,其他武生已經洗漱過了,在說著閒話。
兩人剛進門,就見一人湊上來:“我叫汪睿,兩位兄台怎麼稱呼?”
“莊瑾。”
“熊磊。”
“不知兩位今天這樁功練得怎麼樣,感覺如何,拿捏氣血可有頭緒?”
莊瑾聽到這問話心中有些古怪,怎麼那麼像是前世考試後對答案呐?然後就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此人認識麼,就這麼自來熟打聽。
不過人上一千,形形色色,他也不想平白得罪人,隻是含糊道:“還沒什麼頭緒。”
熊磊眼睛一轉,同樣道:“是啊,沒什麼感覺,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