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遇從外邊進來,破天荒地在太子房中見到了女人,他滿臉的稀奇,圍著南雪音打轉,“你……你難不成就是豆蔻?”
南雪音疑惑,“您認得奴婢?”
束遇笑著說道:“這不是昨晚聽太子殿下念叨的麼。”
南雪音低眉淺笑,有幾分羞澀模樣。
“聽說陛下先在宮中選了百餘人,層層篩選,才選中了你們幾個。你是如何入選的?”束遇好奇詢問。
不等南雪音開口,他便自己答了,“想來定是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摩挲著下巴,走近幾步,刻意壓低了嗓音:“你……會幾種姿勢?”
南雪音一愣,轉頭去望蕭攸瀾。
“束遇。”蕭攸瀾叫他名字。
束遇無辜,“這也是為你問的嘛。”
蕭攸瀾不冷不熱瞟他一眼,束遇乖乖閉上了嘴巴。
最後,蕭攸瀾在黃花梨方杌上坐了,南雪音走上前去,為他佩戴發冠。
低頭的時候,南雪音說:“九種。”
她嗓音極輕,隻有彼此聽得見。
蕭攸瀾不解看她。
南雪音的耳根卻恰到好處地泛起紅暈,戴好發冠,垂首退了下去。
從東宮去上早朝,走到半路,蕭攸瀾才堪堪回神——
九種。
她說的是床上會的姿勢。
束遇說替太子問的,她便悄悄地回答了太子。
蕭攸瀾唇線繃了一下,情緒莫名。
等太子早朝結束,回到東宮,南雪音已擺好了今日的早膳。
蕭攸瀾一言不發地進屋,在桌前落座。
“奴婢還不知殿下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這些是問著廚房做的。殿下先嘗嘗這道芙蓉蓮子粥吧?”
說著,南雪音素手為他盛粥,袖子滑落,露出一段細膩潔白的手腕,雖是纖瘦,卻並不羸弱,反而顯出筋骨,頗具力量美感。
蕭攸瀾的目光略微一頓,接住了粥碗。
畢竟皇室出身,自幼又受到極好的禮儀教導,蕭攸瀾在進食時並不說話。
南雪音在旁邊看著,見他吃得極斯文,且有條理,碗筷、湯勺碰撞都沒有什麼太大聲響,不愛吃的,一口之後就絕對不碰;愛吃的,多吃兩口,但最多也隻是三口。
南雪音在心裡直皺眉。
真是循規蹈矩到無趣的男人。
蕭攸瀾吃夠了,放下筷子。
“殿下飽了?”南雪音及時遞過去一張絲帕。
蕭攸瀾接了,擦擦嘴角,嗯了一聲。
“那奴婢先退下了。”南雪音到這會兒還沒吃一丁點東西呢。
“慢著。”蕭攸瀾卻叫住她。
“殿下還有何吩咐?”
蕭攸瀾不鹹不淡,道:“孤缺一個磨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