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潛入了角園。
她不知道花憐鶯被安頓在哪邊,打算去找人問問。
忽然,聽見烏墜驚喜叫她:“南姑娘!”
南雪音回頭,見到了烏墜與蕭鳴玉,二人剛從外麵回來。
蕭鳴玉原本興致不高,臉色有幾分陰鬱,目光落到南雪音臉上,頓了一下,眸底泛起些許波瀾。
烏墜笑著解釋:“我們剛從宮裡回來,見過了賢妃娘娘,還見了陛下。”
南雪音點點頭。
烏墜望了一眼身旁的蕭鳴玉,揶揄地問:“南姑娘,你是不是知道王爺來了,想念我們,特意溜出來見我們的?”
蕭鳴玉也是如此猜測,不然她來這兒還能是因為什麼?
他愉悅地勾起了唇,嘴上說著:“太冒險了,沒有必要。”
南雪音道:“屬下知道。屬下不是特意來見王爺。”
蕭鳴玉的笑僵在嘴角。
南雪音又道:“屬下來找花憐鶯。”
蕭鳴玉盯著她,知道她不愛說謊,她今晚真的不是為了他而來。
他的神色又冷了下去,語氣不善:“找鶯鶯有事?”
“鶯鶯”,如此親昵的稱呼。
南雪音很輕地皺了下眉頭。
這個時候,花憐鶯從裡邊出來了,本意是來迎接蕭鳴玉,滿麵柔婉笑容,“王爺,您回來了。”
乍然見到南雪音,她心下猛地一驚,笑意倏然消失不見,緊張地捉住了袖子,“姐……姐姐,你怎麼來了?”
南雪音看出她的心虛,冷冷道:“林家父子,是你找來的吧。”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花憐鶯神色僵硬,說不出話來。
“什麼林家父子?”蕭鳴玉詢問。
花憐鶯可憐兮兮地望了過去,語氣更是哀楚,“王爺,妾……”
“我頂替的宮女名叫豆蔻,入宮之前,她叫林春霞。花憐鶯讓手底下的人找到了林家父子,也就是林春霞的父親和兄長,引導他們去了東宮。”
南雪音知道她要賣慘,乾脆打斷了她,平鋪直敘說來。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花憐鶯,寒聲質問:“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會戳破我的真實身份,我要麼被太子殿下趕出東宮,要麼直接死在東宮?”
花憐鶯一怔,整張小臉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南雪音一字一頓:“花憐鶯,我警告你,彆來破壞我的任務!”
烏墜也是憤然,“憐鶯姑娘,你這樣做太過分了!我們好不容易把南姑娘送進東宮,你這樣做,會攪亂我們全部的計劃,害死很多人的!”
麵對他們的指責,花憐鶯卻隻是偷偷瞄了眼蕭鳴玉,見他並未指責什麼,她咬下唇瓣,弱聲道:“我、我不知道,這不是我做的。姐姐誤會我了。”
說著,她的淚珠便委屈地落了下來,“我知道,姐姐如今很得太子殿下的寵愛,我怎麼會破壞呢?”
南雪音正要開口,蕭鳴玉突然出聲:“鬨夠了吧,南雪音?”
南雪音愣了一下。說她?
“既然頂替了彆人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會有被識破的危險,還是你以為,既然太子喜歡你、寵愛你,你便能順風順水、無憂無慮了?”
南雪音蹙起了眉,“屬下有證據的,王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
蕭鳴玉很不耐煩:“差不多就行了。”
南雪音嘴唇翕動:“可是今天,屬下差點就被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