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文藝》雜誌社,編輯部。
“老大,這都好幾天了,小陳的《廬山戀》到底過不過稿,你們還沒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嗎?”
“欸,豔茹同誌,《廬山戀》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小陳他為什麼非要把女主的人設設定成果黨將軍的女兒呢,這個身份實在太敏感了。”
“是啊,我國的高乾子弟和果黨將軍女兒談戀愛,這個劇情太大膽了,這要是放在前兩年,小陳估計得因此進去。”
“可是那個特殊時期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而且《廬山戀》隻是一篇愛情小說,會不會是咱們驚弓之鳥了阿?”
“現在誰也不知道風向什麼時候就會變回去,另外豔茹同誌你也說了,《廬山戀》是一篇愛情小說,既然它的重點是愛情,那我覺得把女主的身份設定修改一下也是不影響的,比如女主的身份可以是華僑,或者是港澳同胞也行。”
“怎麼會沒有影響呢,這樣一改小說的張力至少下降了五成,而且小陳他也未必會同意。”
張智民見大家的意見還是談不到一致,也知道不能繼續這樣拖著了,乾脆一咬牙,一狠心道:
“這樣,我帶著小陳這篇小說去找一下夏老,要是他老人家說沒問題,那我們即便冒點險也發,要是夏老都說不行,就隻能讓小陳改了。”
“好主意,小陳這篇小說要能有夏言老爺子的背書,那就肯定沒什麼問題了。”周豔茹驚喜道。
其他編輯也在心裡附和:夏老要是點頭,那自然不會再有問題了,畢竟這可是隨時能出入海子裡的大佬!
此時,陳耀東並不知道《燕京文藝》的編輯因為他《廬山戀》已經開了好幾天的討論會,也不知道他們最後居然都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來,更加不知道張智民這位總負責人做出了打算帶著他的稿子前去找一位大佬背書的決定。
他隻知道,自己的小說稿費還沒到賬。
要是繼續拖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下周就要吃土了。
‘媽的,難道真要老子蹭吃蹭喝不成?不行,如果周末還沒收到稿費單,那我必須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回事了。’
“東子,東子……”
“啊?怎麼了?”
謝小金無語道:
“還問怎麼了,校長在上麵講話,你也敢走神呐?”
陳耀東看了一眼在紅旗下,主席台上,已經說了至少十多分鐘的校長老頭兒,雖然自己在台下已經聽得都走神了,但是不得不承認,老同誌不愧是乾過正治的老革命,是真的很能說。
最關鍵的是,人家不僅全程都是和他們一樣站著,還是脫稿‘演講’,不像後世的某些領導,光會低著頭在那裡坐著念稿,更過分的是,頭上還要有遮陽傘。
這時,謝小金又‘提醒’了他一下。
陳耀東將目光收回來,看向這個站在自己前麵的家夥,道:“你有事?”
“咱這位校長真能說,我腳都站麻了,想問他說了多久。”
陳耀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道:“快二十分鐘了。”
“啊?才二十分鐘?我以為快過去半個鐘頭了。”
“這才哪到哪,你沒看見主席台上坐了七個人嗎?他們接下來都要發言的。”
謝小金一聽差點直接暈過去。
好在又過了兩分鐘,這位叫盧孟的校長終於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好像有點多,於是突然踩了一腳急刹車,結束了他的首秀演講。
然後場下五個班級150名同學群體當中,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陳耀東從這些掌聲之中,聽了一句大多數同學的心聲——‘哎媽呀,校長終於講完了!鼓掌,必須鼓掌!’
主席台上,剛剛坐下喝口水的盧校長看到了這屆學生們的熱情後,隻覺得青春再燃,熱血沸騰,恨不得再講他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奈何後麵的領導也等的不耐煩……啊呸,也迫不及待想要和同學們熱情交流一下,他也不好意思去搶‘話筒’,隻能下次找機會再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