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機四伏_以你為名的小時光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九章 危機四伏(2 / 2)

喬樂曦有點心虛,握著他的手指纏繞著自己的:“哎,你別生氣啊,我不知道會是這樣。”

江聖卓一直在想喬柏遠的話,也沒顧上別的,誰知她就開始胡思亂想。

他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手懶懶地搭上她的腰,不老實地動手動腳:“你以為我不高興啊?”

“難道不是嗎?”喬樂曦反問。

江聖卓拉著她上了車:“你呀,千萬別多想,咱爺爺咱奶奶咱爸咱媽那是一直都喜歡你,對你好那是正常的,你爸呢,估計從小就看不上我,現在沒把我轟出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喬樂曦還是好奇:“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江聖卓不緊不慢地啟動車子:“真沒說什麽,就算是真的說了什麽,那也是我該想的,你別費神多想。”

喬樂曦知道,這下怕是真的問不出什麽了,賭氣扭頭看著窗外。

一直到睡覺前喬樂曦的情緒都不高,江聖卓靠在床頭一臉不正經地逗她:“哎,樂公主,您看您父皇沒看上我,要不您跟爺私奔吧?”

喬樂曦推開他黏在自己身上的手,紅著臉凶神惡煞地呸他:“私奔你個頭!”

“嘴這麽硬啊,”江聖卓笑得曖昧,“一會兒看你還嘴不嘴硬!”說著拖著她上床把她壓在身下。

喬樂曦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便躺在了床上,她捂住他的嘴躲避著:“說,我是你在床上的第幾個女人?”

江聖卓支起上半身,嘴角帶笑:“怎麽,吃醋了?”

喬樂曦呸了一聲,一臉不屑:“說說唄,如果兩隻手數得過來的話,我不會嫌棄你的。”

江聖卓咬牙切齒:“不用兩隻手,一根手指就行!”

喬樂曦不敢相信:“就一根手指?你確定?”

江聖卓忽然笑得邪惡:“原來一根手指不夠啊,那我就多用幾根。”

喬樂曦縮了一下,江聖卓的手指便開始在她身上點火。

屋內溫暖如春,江聖卓的吻不斷落在喬樂曦的眉毛上、眼睛上、鼻尖上,喬樂曦躺在他懷裏,勾著嘴角一臉滿足。

江聖卓握著她的手,輕聲叫她:“樂曦?”

“嗯?”

“跟我在一起幸福嗎?”

“嗯。”

“真的?”

“嗯。”

江聖卓看她馬上就要睡著了還掙紮著回答自己,笑了笑:“快睡吧。”

第二天喬樂曦約了關悅一起吃晚飯,說是禁止攜帶家屬和寵物,她打電話跟江聖卓說的時候,江聖卓沉默了幾秒,然後特別真誠地問:“請問四少奶奶,我是屬於家屬還是寵物?”

喬樂曦抱著電話笑得東倒西歪:“你絕對屬於家屬!寵物指的是關悅家的小寶貝。”

於是江聖卓晚上獲準自由活動。

施宸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江聖卓懶懶地靠在椅子裏,一臉悶悶不樂地出神。

他坐到葉梓楠旁邊,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今天誰點的菜,不錯啊。”

說完之後,沒有半點動靜,江聖卓依舊盯著滿桌子的菜扮演思考者,葉梓楠則是一臉意味深長地淺笑。

施宸湊到葉梓楠旁邊:“他這是怎麽了,這麽安靜?欲求不滿還是心情不好?”

江聖卓緩緩偏頭看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葉梓楠看著那個身影對施宸說:“今天下班去找他,據他那個美麗的女秘書說,他一天都是這個狀態,掛機中。”

施宸放下筷子也不吃了,顯然對江聖卓異樣的興趣大過美食:“少見啊,不過,他這個樣子我還真是不習慣。”

“我也不習慣,所以,我特意讓蕭子淵去問了,他還沒來。”葉梓楠看了一眼時間,“應該快到了吧。”

葉梓楠話音剛落,蕭子淵就推門進來了,看到兩個人用壓抑不住的興奮眼神看著他,他嚇了一跳,帶點鄙夷:“你們倆也太多事兒了吧?”

“那麽多廢話,問出來沒有?”

蕭子淵脫了外套掛到衣架上,坐下後才開口:“問出來了,還是事發現場唯一的一位旁觀者。喬裕說,昨晚江小四跟小青梅回家,然後,未來嶽父竟然沒有看上咱們風流倜儻的江小爺。”

“哦……”葉梓楠和施宸異口同聲地做出反應。

“還有啊,”蕭子淵補了一句,“下回別讓我去問這種事情了,你們不知道今天喬裕跟看怪物似的看我半天,臨走的時候那張臉都快樂開花了。”

他們三個邊吃邊說話,江聖卓一直裝空氣,突然不知道哪句話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看向葉梓楠:“當初你第一次去宿琦家的時候,她爸她媽對你什麽態度,滿意嗎?”

葉梓楠淡淡一笑,那一臉的眉飛色舞低調地炫耀著他當時的受歡迎程度。

施宸給他遞了杯酒:“這還用問啊,你說就葉梓楠裝起來,那還不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誰家不上趕著把女兒嫁給他?”

“那我呢?”江聖卓傻傻地問。

“你啊,你這張臉太漂亮了,一看就招桃花,雖然小姑娘喜歡,但在長輩那裏沒有葉梓楠那張臉討喜。”施宸不遺餘力地打擊他。

蕭子淵看他聽了這句話立刻泄了氣,拍拍他的肩膀:“怎麽,喬老爺子真沒看上你?”

江聖卓悶悶地喝酒:“嗯。”

“原因呢?”蕭子淵思索了幾秒,“私生活不檢點?”

“不是,”江聖卓欲言又止,甕聲甕氣地說了句,“他說我不是男人。”

三個人立即就笑噴了。

“喬老爺子可真是夠毒的。”

江聖卓沒被他們逗笑,反而又沉默了。

他承認,喬柏遠說的那些問題他確實沒有想過。之前他一直想著和喬樂曦在一起,後來真的在一起了,就想著要對她好,一起走完這輩子。

可是這輩子這麽長,他要怎麽和她走下去?怎麽對她好?

這不是一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

荒唐了那麽多年,他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

承諾一旦給出去,就有了責任。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江聖卓今天確實不太一樣。

雖然他有時候也會心情不好,但說出來開開玩笑就好了,可現在那張往日裏總是玩世不恭的臉上卻顯得異常深沉。

蕭子淵坐到他旁邊攬著他的肩膀,寬慰著:“還真鬱悶了?沒關係的,自古以來啊,這嶽父看女婿就不順眼。”

江聖卓搖搖頭:“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我反而覺得他的話是對的。如果我將來有個女兒,也不會把她交給一個糊裏糊塗的男人。”

三個人又對視了一眼,看來這件事他們是幫不上忙了。

“你們三個這麽看著我幹嗎,我又不是菜。”江聖卓揮舞著筷子招呼三個人吃菜。

他想清楚了,心情慢慢好起來,話也多起來,漸漸恢複了本性。

葉梓楠吃到差不多的時候開口:“對了,那個合同不是要去美國簽嗎?到時候你替我去吧!”

江聖卓皺眉:“我記得我們當時說好的,是你去。”

葉梓楠心安理得地解釋:“我明天有點事兒,去不了。”

江聖卓一開口就是吊兒郎當的調調:“有事?是你有事兒,還是你老婆有事兒啊?”

葉梓楠抿了口茶水,臉上帶著在江聖卓看來很欠扁的微笑:“我老婆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江聖卓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葉梓楠!你太過分了!上次你一聲不吭地去度蜜月,什麽都扔給我,現在又這樣,今天你不說個理由出來,我就跟你解約!”

葉梓楠慢條斯理地出招:“你敢解約我就敢把你當年寫給喬樂曦的情書內容說出來。”

江聖卓不服氣:“你記性也太好了吧?都過去多少年了,你還記得?”

“我得好好記住啊,不然出現今天這種局麵,我不就沒辦法了?”葉梓楠說完又問旁邊的兩個人,“你們倆想不想知道信裏說了什麽?”

蕭子淵笑而不語,施宸興趣盎然地猛點頭。

江聖卓眼見大勢已去,咬牙切齒地答應:“好!我去!你都拿這招威脅我十幾年了,也該換個新的了吧?”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對付你,這一招足矣。”

江聖卓恨恨地瞪著葉梓楠:“你有沒有人性啊?我昨天剛剛在喬家受了重創,你還讓我當苦力!”

葉梓楠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你呢,現在急需化悲痛為力量,這股力量千萬別浪費,還是做點貢獻吧!”

江聖卓氣呼呼地站起來:“老婆奴!”說完就往外走。

施宸在身後叫:“哎,你幹什麽去啊?”

“回家收拾行李!”

葉梓楠又補了一句:“付了賬再走啊!”

江聖卓氣得腳步都亂了,三個人哈哈大笑。

喬樂曦回到家的時候,站在客廳找了半天都沒看到江聖卓的人影,找到臥室才看到他在收拾衣服。

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江聖卓:“你要出差?”

江聖卓把最後一件衣服放進箱子裏,轉身抱著她坐到床上:“要去美國簽個合同。”

喬樂曦靠在他胸前,揪著他胸口的紐扣:“那麽遠啊,不去行不行啊?”

江聖卓笑著逗她:“舍不得我啊?”

喬樂曦一偏頭:“誰舍不得你了!”

嘴上雖那麽說,她卻還是緊緊地抓著他。

以前江聖卓偶爾也會出差,有時候他整天在她眼前晃,晃得她心煩就問:“喂,你什麽時候出差啊?”

然後他就真的去出差,隔了幾天又精神抖擻地出現,扔給她一些小玩意兒,她曾一度懷疑他不是出差而是去度假。

現在她卻一點都不想和他分開。

江聖卓拍拍她的背:“葉梓楠那隻畜生,本來是他去的,突然又跟我說家裏有事去不了。那個合同很重要,別人去我也不放心。我盡量在周末之前趕回來。”

喬樂曦從他懷裏坐起來:“要去那麽多天啊?”

她剛從外麵回來,小臉被風吹得紅撲撲的,看得他心癢,一時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含著她冰涼的唇吮吸噬咬,直到她喘不過氣捶了他一下,他才鬆開。

江聖卓和她十指相扣,認真地囑咐著:“我走了你也別閑著,交給你一個任務。”

“什麽任務?”喬樂曦難得看他正經的樣子。

“你手裏那個項目不是快收尾了?正好趁著這幾天把辭職手續辦好。”

“嗯,過幾天就驗收了,如果沒問題我就能交差了。對了,你怎麽突然在意這件事?”

江聖卓沉吟了好一會兒:“我最近又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你還是別在那兒多待了。”

喬樂曦點點頭:“哦,那我盡快吧!”

“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到時候就直接從辦公室走了,你在家裏乖乖等我回來。”

喬樂曦埋進他懷裏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喬樂曦在辦公室裏坐了會兒眼皮就開始跳,跳得她心裏發慌,特意打了個電話給江聖卓。

江聖卓正在準備資料,兩隻手忙著不得空,用肩膀夾著手機:“這麽快就想我了啊?”

他在那邊低沉地笑,笑意裏帶著不正經,喬樂曦聽到他的聲音安心了不少:“沒啊,看看你幹什麽呢。”

“江總,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機場了。”杜喬小聲提醒著。

江聖卓打了個手勢,接著不慌不忙地說:“沒幹什麽啊,你接著說。”

“我沒什麽事,你快走吧,下了飛機再聯係吧!”喬樂曦有點不舍得。

“嗯,我說的事兒別忘了啊。”江聖卓沒覺察出什麽異常,隻當她是黏他。

喬樂曦應了一聲,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吃了午飯沒多久她就接到基站的電話:“喬工,您快過來一趟吧,出事了!”

喬樂曦掛了電話之後,眼皮也不跳了,她苦笑,之前還一直擔心江聖卓,原來是她自己的事情。

喬樂曦拿了車鑰匙就跑出了辦公室,叫了同組的幾個人開車往基站趕。她知道事情會很棘手,但是沒想到會那麽嚴重。

天氣陰沉沉的,寒風在耳邊怒吼,喬樂曦看著車窗外,在心裏歎口氣,又降溫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此刻腦子裏竟然在想江聖卓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的什麽,會不會冷。

或許是天氣的原因,或許是大家都感覺到事情會很複雜,一路都沒人說話。

遠遠地就看到了警車、救護車和采訪車,她一下車就被幾個記者團團圍住,閃光燈和攝像機對著她,記者舉著話筒七嘴八舌地問她問題。

助手替她奮力擋著,她好不容易掙脫出來,被幾個同事帶著往辦公室走。

凜冽的寒風像利刃一樣割在臉上,吹散了她的頭發。喬樂曦透過散亂的長發看到發射塔坍塌在地上,壓倒了一片樹木,地上還散落著工具和安全帽,隱隱看到血跡,她心底越來越寒。

進了辦公室,裏麵有幾個同事和眼熟的工人,看到她來了似乎鬆了口氣,讓她意外的是,白津津竟然也在。

“怎麽回事?”喬樂曦簡單地打了招呼便直奔主題。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可突然發射塔就開始傾斜倒塌,在塔上作業的兩個工人被甩了出去,當場死亡,塔下的三個工人一死兩傷,傷者已經送去醫院了,昏迷不醒。”

喬樂曦聽得心都涼了,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蔓延到全身:“原因呢?調查了嗎?”

一個同事吞吞吐吐地回答:“喬工,發射塔底座的螺釘……尺寸小了。”

喬樂曦看著滿屋子的人,眉頭皺得緊緊:“怎麽會犯這種錯誤呢?後期檢查的時候也沒發現嗎?”

“喬工,圖紙就是那麽設計的。”

喬樂曦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不可能!把圖紙拿來我看看!”

圖紙很快遞了過來,喬樂曦隻看了一眼就扔到桌子上:“這份圖紙不是當初定稿的那份。”

“可上麵有您的簽名啊。”白津津站在角落裏很輕很淡地說了一句。

喬樂曦又看了一眼圖紙右下角的簽名,猛然看上去確實和她的筆跡很像,卻不是她簽的。

她一臉坦蕩地盯著白津津,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我再說一遍,不是我簽的,這份圖紙也被改動過。”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冷到極點,他們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喬樂曦,她漂亮的眼睛裏帶著寒意和讓人無法反駁的堅定。

“現在出了事,傻子才承認。”白津津冷哼著。

幾個工人聽了這話都動了氣:“你這個女娃娃不要亂說話,喬工不是那種人!”

“就是!”

喬樂曦不屑和白津津計較,皺著眉繼續問:“就算是圖紙出了問題,那當初施工的時候怎麽不提出來呢?你們都是老師傅了,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幾個工人推推搡搡,看看白津津又看看喬樂曦,一臉為難。

喬樂曦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唯一的一點耐心也沒了:“說!”

一位比較年長的師傅半天才開口:“我們提了,可是白工說,讓我們按圖紙施工就行,別管那麽多,她還說……說這公司是姓白還是姓喬,讓我們想清楚。”

喬樂曦很無奈地笑出來,笑聲裏帶著對白津津無知的嘲諷和可憐。

她走了幾步,站在白津津麵前,緩緩開口,聲音裏不帶一絲波瀾:“這話是你說的?”

白津津略帶尷尬地點點頭,剛才的囂張氣焰消失了一半。

喬樂曦握著圖紙的手用力再用力,最後還是沒忍住,她把圖紙扔到白津津的身上,突然拔高了聲音,怒氣衝天:“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權力?工人對圖紙提出異議是要上報討論的,這話你進來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吧?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工程這個東西是要積累經驗的?這裏的每個人都是你的老師!工程是個嚴謹的工作,你的一個數字一句話都可能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是,這公司是姓白,可是發射塔它不姓白!老天爺也不姓白!”

說完她轉身推開窗戶,寒風一下子湧進來,噎得她說不出話來。

緩了幾秒鍾,她才指著窗口正對著的倒塌的發射塔慢慢開口:“那都是人命啊,你沒看到嗎?”

或許白津津也沒想到會弄出人命,明顯底氣不足地說了句:“我不過是按圖紙做事,圖紙錯了怪得了我嗎?你別想什麽都往我身上推。”

喬樂曦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聲音,有些虛脫:“我不會再跟你說任何話了,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千不該萬不該同意讓你進組。”

說完轉身出了辦公室站在屋外,雖然氣得渾身發抖,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半天她才拿出剛才振動了半天的手機,看了一眼未接電話回了過去。

那頭關悅都快急瘋了,接起來就劈裏啪啦地往外倒:“你怎麽不接電話啊,我剛聽說,急死我了!”

喬樂曦苦笑,故作輕鬆:“這壞事兒傳起來就是快,我才剛知道,你就知道了。”

“圖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她的聲音夾雜著狂風的怒號緩緩傳出來,帶著蒼涼:“圖紙啊,不是什麽高明的手段,卻很好用,遲早會查出來那個簽名是假的,但我的名聲估計也臭了,一查就會查到我是喬家的人,就算我是清白的,也會有人說是喬家靠著權勢掩蓋了事實,到時候肯定萬裏江山一片罵,畢竟出了人命!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不靠事情本身,靠的是輿論……做咱們這行的,名聲多重要啊,不止我,怕是喬家也會被推上風口浪尖,真是一箭雙雕。還有啊,你知道白家那個沒腦子的太子女幹了什麽事兒嗎?當時工人提出來尺寸有問題,她竟然誰都沒告訴就給壓下去了,這次真是被她害死了……”

關悅聽了喬樂曦的分析之後,手腳冰涼:“是誰幹的?”

喬樂曦忽然笑了:“你覺得呢?你覺得這兩件事是巧合嗎?”

“你爸和你哥他們知道了嗎?”

“知道了現在肯定也不能出麵啊。”喬樂曦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現在替她說話怕是會越描越黑。

“那……告訴江聖卓了嗎?”

“沒有,”喬樂曦緊緊衣領,“他出差了,這會兒大概開始登機了吧。行了,不說了,我再去了解一下情況。”

掛了電話之後,關悅想了想還是撥了江聖卓的電話。

江聖卓已經登了機坐到了位置上,剛準備關機,就有個電話進來。

他本不想接的,卻鬼使神差地按了接聽鍵:“喂,哪位?”

“江聖卓,是我,關悅,你在哪裏,樂曦出事了……”

“先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關機。”空姐彎著腰微笑著提醒。

江聖卓看也沒看她,隻聽了前半句就臉色驟變,站起來往外走。

幾名助手也跟著站起來:“江總……”

江聖卓遲疑了一下:“你們先走,到時候我讓華榮的葉總和你們聯係。”

他什麽都顧不上了,從機場出來開著車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趕,抽空給葉梓楠打了個電話。

葉梓楠很是驚奇地接起來:“哎,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嗎,怎麽還沒走?”

江聖卓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臉色冷峻:“我去不了了,樂曦出事兒了。”

葉梓楠聽出他聲音裏的清冷和掩飾得極好的慌亂,很快應下來:“行,美國那邊我去吧,你忙你的,有事兒打電話。”

江聖卓掛了葉梓楠的電話,又給喬樂曦打,卻一直沒人接。

他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一邊,心急如焚。

喬樂曦吹了會兒冷風,總算冷靜了下來。她一轉頭,不經意地看到那抹暗紅的血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湧了上來,按了幾個數字撥出去。

一接通她就衝著那邊吼:“劉磊,白津津幹的事,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我不管她是誰的侄女,你讓她立刻、馬上從我麵前消失!以後再也別出現!”

那邊的聲音不緊不慢:“喬樂曦,現在出了事,你打算往新人身上推,這恐怕不厚道吧?再說了,你是項目負責人,她也是你帶的新人,她有錯你也難免責吧?要不,你去跟白總說?”

喬樂曦緊握著手指,嘲弄著開口:“哼,如果你非得這麽說,那我也有幾句話說。當初你為了巴結白總把她要到咱們組,那你自己帶啊,非得扔給我帶!現在出了事兒了,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告訴你!你也不用白總長白總短地拿白起雄壓我!姑奶奶我不吃你那一套!這些年你幹的那些破事兒,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聽,我可以一件一件地說出來,比如,自從你當了組長,手裏的房產不下五處了吧?”

劉磊聽得冷汗涔涔,找不出話來反駁。

“現在,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喬樂曦氣昏了頭,這些事她以前一向是不屑於管的。

劉磊的聲音軟了點:“我還是那句話,白總已經和薄總聯係上了,正在往你那邊趕,你有什麽話直接跟他說吧。”

“畜生!”喬樂曦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掛了電話。

事到如今她也不怕撕破臉了。

她又轉頭看了一眼那片血跡,觸目驚心,刺得她眼睛疼。

喬樂曦回了辦公室,幾個同事圍上來:“喬工,現在怎麽辦?”

喬樂曦早已鎮定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等白總和合作方代表來了再說,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呢。”

說完喬樂曦安撫地衝大家笑笑,坐在靠近門口的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等著。

她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候江聖卓已經在高空了吧,他在幹什麽呢?看文件?睡覺?還是調戲空姐?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她忽然笑出來,這個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喬樂曦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來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手和臉,那雙手幹燥而溫暖,然後往她身上蓋了件衣服。那件衣服上還帶著體溫,很快溫暖的感覺和熟悉的氣息就包裹了她,讓她覺得安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了,可掙紮了幾次,怎麽都睜不開眼睛,那隻手在自己胸口輕輕拍了兩下,她終究還是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屋裏隻開了一盞昏暗的台燈,一個人也沒有,她剛坐起來便碰觸到一片柔軟。

蓋在她身上的大衣料子輕薄溫暖,純手工製作,這種奢華的東西想想也知道是誰的。她摸到袖口處,那裏果然繡著三個字母。

喬樂曦把臉貼在大衣上,微微地笑,他到底還是來了。

她拿著大衣站起來,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明顯壓低了聲音的爭吵聲。

她不動聲色地慢慢把門關回去,隻留了一條縫。

白起雄、薄仲陽和江聖卓站在屋外正說著什麽。

喬樂曦隻看了一眼心就疼了。

風似乎比中午的時候更大了,江聖卓穿了件襯衣,隻在外麵罩了件黑色的開衫,站在寒風裏身姿依舊挺拔,那張總是笑嘻嘻的臉上此刻帶著冰霜。

白起雄臉上掛著令人厭惡的笑:“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總要有人出來給個說法,津津是我親侄女兒,我肯定不會把她推出去的,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個你總能理解吧?”

江聖卓淡淡地笑著,氣壓卻急速降低:“所以,打算把喬樂曦推出去頂罪?”

白起雄很快解釋:“話也不能這麽說,項目是她負責的,圖紙是她簽的字,本來就是她的責任,不算是頂罪。”

“是陷害還是過失,總會調查清楚,白總說這話言之過早了吧?”江聖卓雙手插在褲兜裏,眯著眼睛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身影,“白津津想幹幹淨淨地甩手離開,有那麽好的事兒嗎?”

一直沉默的薄仲陽此時緩緩開口:“聖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別管。”

江聖卓轉頭看他,忽然有些激動,低沉清冽的聲音在狂風中有些變調:“和我沒關係?她是我的女人,怎麽和我沒關係?薄仲陽,我沒你那麽虛偽和那麽多的顧忌,我這個人又渾又倔,什麽事業啊前途啊,我都可以不要,但誰敢動她一下,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薄仲陽思索了半晌:“你也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現在出了事,一切都指向樂曦,我是商人,當然希望息事寧人,不如先讓樂曦擔下來,她身後有喬家和樂家,還有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薄仲陽還沒說完就被江聖卓打斷:“你放屁!你他媽的說的是人話嗎?你們一個個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出了事卻把一個女人推出來擔責任!你們還是人嗎!”

喬樂曦靠在門上,緊緊攥著手裏的大衣。她有多少年沒見過江聖卓發飆了?他在人前一直是一副玩世不恭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現在這個樣子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吧。

江聖卓點了支煙,吸了幾口冷靜下來,夾著煙的手指指向站在不遠處的白津津:“我現在很懷疑這件事和她有關,話我撂這兒了,如果真是她幹的,白總你最好找塊幹淨的紙給她擦幹淨了,千萬別讓我查出來,不然,就等著給她挑塊好墓地吧。”

白起雄心裏越來越沒底,江聖卓這個人邪乎得很,一向劍走偏鋒出人意料,他緩了口氣:“聖卓,這件事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江聖卓勾著唇陰沉沉地笑著:“商量什麽?商量個良辰吉日給你侄女下葬還是哪塊地風水好?”

他又招招手讓白津津過來,麵無表情地盯著她,語氣清淡:“樂曦這丫頭說話衝,不經過大腦,以前若是得罪了誰,我在這兒替她道個歉,但誰要是因為這個背後去算計她,捅她刀子,那我可不答應。”

他本打算走了又退回來看著薄仲陽:“薄仲陽,我知道這是你的作風,一向是在暗處反複掂量利益後才決定站在哪邊,你作為商人,選擇明哲保身,我可以理解,可是作為男人你這樣,我真是看不起你!”

喬樂曦愣愣看著聽著,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雜誌上看到的一句話:

誰要是折了她的翅膀,我定要廢了他整個天堂。

當時她還在想,一個男人到底多愛一個女人才會說出這種話,現在她似乎知道了。

江聖卓剛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喬樂曦,他快步走了幾步,來到她身邊,隻有短短的幾步,他就收拾好了神色。

一雙眸子清亮澄澈,整張臉上掛著明亮的笑容,絲毫不見剛才的劍拔弩張,神情輕鬆得就好像是每天早上叫她起床:“是不是我們把你吵醒了?”

喬樂曦紅著眼睛搖頭,把手裏的衣服給他穿上,握上他的手,聲音微微發顫:“你冷不冷?”

江聖卓反手握上她的手,包在手心裏,擁著她往屋裏走,邊走邊在她耳邊壞笑:“不冷,我火旺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喬樂曦這次沒氣也沒惱,忽然側身抱住他,雙手緊緊地擁著他的腰。

江聖卓一隻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另一隻手揉著她的長發,又開始不正經地逗她:“怎麽,才半天沒見就這麽想我了?”

喬樂曦靜靜地伏在他胸前,老老實實地點頭:“嗯,想你了……”

從出事到現在,她知道他和自己家裏的人都不能出麵,外麵那些記者都是瘋狗,逮誰咬誰,所以她可以冷靜地詢問事故原因,可以氣場十足地質問白津津。如果沒有江聖卓的出現,她也做好了獨自麵對白起雄和薄仲陽的準備,這一切她都可以做到,可是當她看到江聖卓的時候,看到他為了她所做的一切時,卻忽然脆弱了,他的一言一行都讓她的眼淚抑製不住地往上湧。

那一刻她知道她心底還是希望他出現的,任她再強大,也希望有個人可以讓她丟下所有的麵具和防備,把她擁進懷裏為她遮風擋雨的。

而江聖卓恰好就是那個人。

江聖卓聽出她的鼻音,想把她從懷裏扶起來看看她,誰知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不鬆手。

“傻丫頭,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江聖卓抬手摸著她的臉無奈地歎氣。

喬樂曦半天才抬起頭來看著他,湊過去緩緩地吻他。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涼而柔軟的唇,伸出舌畏畏縮縮地去勾纏他的。他隻愣了幾秒鍾,下一秒便變被動為主動,含著她的舌輕輕地摩擦吸吮,溫存地含著她的唇,難得地不帶情色的溫柔。

屋外,白起雄看了白津津半天,咬牙切齒地問出來:“是不是你做的?”

白津津臉上帶著恐懼點點頭。

白起雄立即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氣得渾身發抖:“混賬東西!”

他隻覺得怒氣一瞬間衝上心頭,那一巴掌使了全力,白津津倒在了地上,臉立刻就腫了。

白起雄氣到吐血,平時的溫文爾雅再也保持不住,指著侄女的鼻子:“你到底想幹什麽?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你怎麽跟個不定時炸彈一樣,說炸就炸呢?你要害死整個白家才滿意嗎?!”

白津津也慌了,坐在地上不敢起來,不斷地掉眼淚:“我不知道會這樣,孟萊說隻要出了事故喬樂曦就毀了……我不知道會出人命……”

白起雄聽到孟萊兩個字的時候猛地皺眉,想再仔細問卻顧忌著旁邊的薄仲陽。

薄仲陽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此刻才開口:“白總先處理家務事,我們之間的事情再約時間談吧。”

白起雄笑著送了薄仲陽兩步,才回來問白津津細節,問了之後一直沉默。

白津津怯怯懦懦地問:“二伯,我們該怎麽辦?”

白起雄的臉上忽然湧上一抹陰鬱狠絕,他很快轉身離開。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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