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就是趕他走,他都未必走。
“哥,這些陷阱都是你整的吧……挺挺挺呢啊……”李富貴看到前麵那大野豬渾身都套滿了尼龍繩和麻繩,正嗷嗷直叫喚在雪地上打滾呢,就連兩條後腿都已經被尼龍繩給纏住了。
再瞅瞅那頭野肥豬胖得跟個小山似的,那身子都支棱不住嘍,四條蹄子跟那發了瘋似的,直愣愣朝著天瞎蹬,就跟那王八翻了殼,在地上瞎撲騰一模一樣。
就說那平時膽小得跟個耗子似的李富貴,這會兒也搓搓那倆爪子,眼睛死死盯著那頭野豬,都快冒出火來了。
他的手也沒閒著,哆哆嗦嗦地往槍裡頭裝火藥和鋼珠,咧著個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後邊兒去了。
旁邊那大傻個兒也不含糊,把牛角弓“嗖”地一下抬起來,利利索索搭上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樂,就等著他下命令呢,那架勢,就跟那戰士等著衝鋒號似的。
“哥……哥,彆……彆磨蹭了,咱……咱麻溜兒整啊,彆……彆等那大……大母豬掙開套子,哧溜一下跑沒影了!”
“趁……趁現在動手還……還來得及……再……再等會兒,可……可就抓瞎嘍!”李富貴好不容易把彈藥裝好,興奮得直蹦躂,那腳丫子跺得地麵都“咚咚”響。
陳樂心裡頭明鏡似的,知道這是動手的最佳時候。
可剛才跟那野豬乾了一架,那體力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消耗可是不小。
再說大黃也不在身邊兒幫忙,就他們仨要拿下這頭瞅著至少五百來斤的大野豬,想要整下來也挺費勁兒,可不能冒冒失失,畢竟這可挺危險的。
李富貴和大傻個都是他帶出來的,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陳樂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但陳樂可不是那膽小怕事的主兒,一點兒打退堂鼓的意思都沒有,之所以沒有動,是在等待時機!
要知道,這母野豬本來就很難長這麼大塊頭,而且肥突突的,這要是給打下來可就太爽了。
他舔了舔那乾巴得都裂了口子、直冒血絲的嘴唇,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頭還在拚命掙紮的大野豬,拿起單管獵槍,吭哧吭哧地往裡頭裝火藥和彈珠。
李富貴一看他這動作,激動得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趕緊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就怕等會兒動手的時候,握槍的手跟抹了油似的打滑。
眼瞅著這仨就要開乾了,欻拉一下子,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枯木踩斷的聲音,還有那踩在雪窩子裡的動靜,跟打雷似的,老大聲了,跑得那叫一個快。
陳樂他們都停下手裡的活兒,滿臉納悶兒地回頭瞅了一眼。
就瞅見倆人影從山底下往上跑,手裡頭都提著杆獵槍。
看那打扮,一看就是在老林子裡鑽慣了的老獵人。
“先……先彆瞎動,瞅……瞅瞅咋回事兒!”陳樂抬手示意李富貴他們彆輕舉妄動。
這眼瞅著有人過來了,先不說會不會誤傷到人家,就這倆家夥,就跟兩顆定時炸彈似的,不穩定因素老多了。
還不知道他們乾啥來的呢。這要是冒冒失失動手,身後還倆老獵人在那兒虎視眈眈的,指不定整出啥幺蛾子呢!
李富貴使勁兒點點頭,眼睛緊緊盯著那倆從山下跑上來的人,眼神裡頭全是警惕,就跟那護食的狗似的。
沒多大一會兒,這倆人跑到跟前兒了,呼哧帶喘的,那喘氣聲就跟破風箱似的。
這一抬頭,陳樂和李富貴一下子就認出這倆是誰了!
等那倆人呼呼帶喘地跑到跟前,全都雙手拄著膝蓋,彎著腰。
陳樂和李富貴定睛一看,草,原來是王國平和周炳坤。
先說王國平,他是同村周顯軍的小舅子,也是陳樂他爹陳寶財所在長林村的獵戶。
這小子算是半路出家乾打獵這行的,早些年就一門心思跟著周顯軍的兄弟周顯民混,還正兒八經地磕頭拜了師,痛痛快快地喝了拜師酒。
說起這周顯民,那可是陳樂他父親,陳寶財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可這人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