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平瞧見陳樂,眼神裡瞬間滿是輕蔑,嘴角高高揚起,一臉不屑。
在他心裡,陳樂就是個沒出息、隻知道耍錢的二流子。
之前聽姐夫說陳樂最近往山裡跑,收獲還不少,他心裡頓時就起了貪念,趕忙跑過來,就想著能分點好處。
他雙手抱胸,語氣裡滿是嘲諷:“喲,這不是老陳家寶財叔的兒子陳樂嘛。這大雪天的,不去龍泉山莊耍牌九,跑這深山老林子裡乾啥呢?”
旁邊的周炳坤也跟著哄笑起來,尖著嗓子喊道:“這深山老林裡啥危險玩意兒沒有,可彆碰上熊瞎子,一巴掌把你拍成肉餅咯!”
陳樂聽到這些話,眉頭瞬間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時,李富貴氣得滿臉通紅,他伸出手指著王國平和周炳坤,結結巴巴地罵道:“老……老癟犢子,小……小癟犢子,你……你倆少擱……擱這裡陰陽怪氣,跟……跟個娘們似的。”
周炳坤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扯著嗓子吼道:“大磕巴,你給我閉上那個坑吧,說話都不利索,聽著就煩!”
陳樂看了看還在拚命掙紮的大野豬,知道沒時間在這和他們浪費口舌,畢竟這大野豬隨時都可能掙脫套子跑掉,到時候再想抓住可就難了。
他冷冷地看著王國平,說道:“你也彆廢話了,老王家二哥,你這到底啥意思?”
王國平把槍扛到肩膀上,揚起下巴,一臉囂張地說:“你還有臉問我?寶財叔好歹也是曾經的老獵戶,你作為他兒子,連規矩都不懂?我在這附近打了樹皮做標記,你還闖進來,眼睛瞎了不成?”
陳樂冷笑一聲,淡定地回應道:“我瞎不瞎不用你操心,我看是你眼瘸了吧,這一路過來,你沒看到我打的樹皮?你圈地的位置在東北頭,我在東南頭,你跑到我的地界,我還想問你,是不是早上起猛了,還是沒打到獵物,被狼攆得嚇破膽了?”
被陳樂這麼一懟,王國平頓覺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扇了兩大耳刮子。
他好歹比陳樂大好幾歲,哪能怕了這毛頭小子?
在他眼裡,陳樂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
王國平把胸脯一挺,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就喊:“少跟我整那些沒用的屁話!你算哪根蔥啊?就你爹,我都沒正眼瞧過,你更是啥也不是!甭說我沒瞅見你打的樹皮,就算瞧見了又咋滴?我還就不把它當回事兒!”
旁邊的周炳坤一聽,趕忙用手肘捅了捅王國平,又用手指了指陳樂身後山坎子底下那頭大肥野豬。
倆人的眼睛瞬間就跟燈泡似的,噌地亮了起來。
王國平好歹也是個老獵人,一眼就瞅見那大肥野豬被套子死死纏住了兩條腿。
他心裡琢磨著,這會兒衝上去,一準能把這野豬給撂倒,可不能便宜了這三家夥。
王國平二話沒說,伸手就朝陳樂推搡過去。
陳樂反應也快,本能地一抬手,猛地一下就抓住了王國平的手腕,使勁一捏,跟他較上了勁。
王國平也不是個善茬兒,他那身板,壯得跟大黑熊似的,反手就扣住了陳樂的手腕。
倆人就像兩頭鬥紅了眼的公牛,誰也不肯鬆口。
就在這時候,周炳坤在旁邊咋呼起來:“二舅,彆跟他在這兒瞎鬨騰了,等會兒那大野豬跑了就完犢子了!”
王國平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衝著陳樂惡狠狠地說:“這野豬打我打樹皮那塊兒我就開始追,一直追到這兒,就是我先發現的,你小犢子少在這兒多管閒事啊!”
陳樂壓根就不信這個邪,鬆開王國平的手,臉冷得跟冰麵似的:“你自己都說了,剛開始是在你那塊兒,可現在跑到我地界兒了,你憑啥說是你的?我打了樹皮的地兒,那就是我的地盤……你敢動手試試!”
隨著陳樂這話一出口,雙方一下子就對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