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歲上下,梳著規整大背頭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張桐木辦公桌前麵,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此人便是陳天衣無疑。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中環,陳天衣的辦公室也是非常寬敞。
近八百尺的辦公室,裝點的卻非常素雅。
拉開落地窗的窗簾,便可縱情領略維多利亞灣的風光。
“何先生,讓您久等了。”
陳天衣起身向何耀宗伸出了右手,二人象征性的握了下手,旋即陳天衣招呼何耀宗落座。
“何先生,鐘意飲茶還是咖啡?”
何耀宗擺手拒絕。
“不用了陳律師,我知道你時間尚來是很寶貴的,我們還是聊正事吧。”
“OK,那從現在開始,您的谘詢正式開始,每分鐘為五百元,一萬封頂。”
陳天衣說著看了眼手表,隨後朝著何耀宗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說實話,作為一名資深大律師,還是少有人像陳天衣這般把功利寫在表麵上的。
不過何耀宗就鐘意陳天衣這套作風,有什麼明碼標價,越貴他越開心。
本著如何聊完這二十分鐘的心態,何耀宗開始娓娓道來。
“陳律師,我想向你谘詢一件事情。
我有一個朋友,之前是混社團的,因為替彆人頂一樁殺人案件,被法庭判處了為期九年半的監禁。
如果他現在想要翻供,那麼他被判處無罪釋放的概率有多大?”
陳天衣聞言,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詫異。
他坐直身子,嚴肅地回答道。
“何先生,我先回答您這個問題。
如果您的朋友隻是自願替彆人頂殺人罪,那麼即便他後悔翻供,在法理上也是有罪的,這個罪名可以叫做妨礙司法公正。
不過這種罪名判罰一般不重,根據港島律法一罪不二罰的依據,如果您的朋友在監獄服刑兩年以上,基本上是可以無罪釋放。
當然,前提是得他自願翻供,這樣律師才能幫到他。”
陳天衣說完這番話之後,不等何耀宗開口,他又做了個停頓的動作。
“何先生,我們現在可以把谘詢收費的時間停一下。
其實我現在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希望您能回答。”
何耀宗笑笑:“陳律師,該收費收費就行了,有什麼您儘管問。”
“是這樣的,我二十五歲進入律師行業,像這種社團頂鍋案件,早已是司空見慣。
如果你想替你的朋友翻案,隨便在中環找個精英級的律師就行了。
隻要你朋友自己願意,基本上是十拿九穩,翻案官司一打一個準。
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花這麼多精力,來我的律師事務所預約。”
“問得好陳律師,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因為你貴!”
何耀宗把身子靠在軟椅的靠背上,旋即張口就來。
“港島大律師協會,資深級的大律師就那麼十個。
其中有六個是專門替鬼佬操辦法務問題的專家,而剩下的四個,又有兩個自命清高,擔心被人說成訟棍,不肯接手社團的官司。”
陳天衣來了興趣。
“那剩下的兩個人中間,為什麼選我?”
“我已經說過了,因為你貴!”
何耀宗臉上笑意更甚:“在我看來,和精英階層的人打交道,貴就意味著專業。
我想要最專業的人,來替我做最專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