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大為錯愕。
阿華這人平素裡在他眼中,是敬義社最忠肝義膽的後生。
此番他帶著敬義社一群人過來,無非是想用洪興上門問罪做借口,軟硬兼施,迫阿華讓烏蠅出頭,去接下這樁有去無回的任務。
但是如果他早知道阿華會為此和敬義社割袍斷義,他是萬萬不會把事情鬨到這種地步的。
畢竟這麼好用的牛馬,隻怕以後很難找到第二個了。
“阿華,你知不知道你在講乜嘢?!”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那好,你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廖誌華,和敬義社一刀兩斷!”
說罷阿華抖了抖肩膀,頓感胸口淤積的一口氣順。
他環視了在場眾人一圈。
“如果沒有彆的事情,請你們離開,這裡不是很歡迎你們。”
林公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此前他還有挽留阿華的意思,但見他把話說絕,當下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隻是覺得阿華這麼搞,讓自己很下不來台,心中不免憤恨。
“好好好!”
林公連講三個好字,隨後氣極反笑。
“說出去的話,就好似潑出去的水。
既然你鐵了心要從敬義社過門,我不再多講什麼。
我聽大佬B同我講起,你是因為和聯勝的一個剛過檔飛仔和他交惡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也打算過檔到和聯勝去吧?”
阿華隻是冷哼一聲,並不應答。
反觀林公的臉色則是越顯陰沉。
“嗬嗬,是我們敬義社廟下容不下你這尊菩薩。
盼你日後在和聯勝一路長紅,等出人頭地了,也多多關照一下我們敬義社才好!”
林公陰陽怪氣的說完這番話,隨後起身大手一揮。
“我們走!”
在一群人稀裡嘩啦的離開屋子後,氣氛進入了短暫的寧靜。
隨後阿華和烏蠅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伸出右掌,重重地擊了一掌。
“屌他老母!我已經好久沒這麼爽過了!”
“華哥,跟著這種撲街大佬混,一輩子都混不出頭,早該從這種蛋散社團走人了!”
阿華點了點頭。
“何耀宗的人已經和我通過氣了,他可以引薦我們找龍根拜門。
我話晚點就去拜訪他,等明天辦完你老弟的婚宴,就挑個好時辰,正式向龍根敬拜門茶。”
……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何耀宗起了個大早,剛洗漱完畢,便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打開門,發現是盲輝這個傻仔替自己把早茶打包帶上來了。
“費心了盲輝。”
何耀宗接過早茶,示意盲輝進來少坐。
他一邊啃食著手裡的水煎包,一邊招呼道。
“一會我要出去辦點事情,從和泰財務公司帶來的那些爛賬合同,都放在我床頭櫃裡。
按照我的吩咐,你仔細篩選一下,以後凡是在尖沙咀一帶有經營實體鋪麵的,都要給我記錄在案。”
“好的耀哥。”
盲輝木訥的點了點頭,隨後思忖了一下,抬頭問道。
“耀哥,我能不能請半天假?
小惠身份證的事情搞定了,晌午我想……想帶她去吃個午茶。”
“丟!你又不是和我簽了賣身合同,這種小事還用得著和我交代?
就這幾份合同,你自己抽時間搞定就行。”
吃過早茶,出門攔了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