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齊家不僅被那個假解元惡心了半天,還惹了一身腥。
這位廖小姐明顯喜歡齊佩,也知道了她要和齊佩議親,才會故意讓婢女拿走她的發釵來誣陷她。
要是她真嫁進來,恐怕早晚都得被這些明槍暗箭紮得一身窟窿眼。
不過燕微奇怪的是,難道就為了陷害她,廖夢柳還真讓人把威節侯夫人推湖裡去了?
那這可真是……
燕微冷冷看她一眼。
取死之道。
“國有國法,蓄意殺人是重罪,”廖夢柳輕蔑一笑,“再如何狡辯也沒用,還請五殿下按照國法把這位燕姑娘押送京兆尹,到牢裡走一圈,用刑審問審問,她自然就招了。”
“不可!”英珠眼睛紅了,“我家小姐是無辜的,這是逼供!”
“人證物證在此,你還想怎麼抵賴?”廖夢柳瞥了一眼威節侯府的管事嬤嬤,一副可惜歎惋的語氣,“聽聞威節侯離京在外,威節侯夫人剛嫁過去,又要料理家事,又要照顧繼子,如今出了這種事,繼母受難,幼童何辜?”
管事嬤嬤身後站著一個小孩,正是威節侯的幼子軒哥兒,他聽見忽然提到了自己,不知怎的,表情竟有些倉皇。
“是啊,軒哥兒今日還一直跟在我家夫人身邊,要不是在湖邊的時候他跑走了,按照燕姑娘的蛇蠍心腸,恐怕連小孩子都不會放過!”
不少賓客應和管事嬤嬤的話:
“這小孩也真是幸運……”
“還好他不在,這要是被推下去,那事情可就大了……”
“畢竟是威節侯唯一的兒子呢……”
軒哥兒眼睛滴溜溜的轉,聽到這些話,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個正在經受眾人指責的女子。
沒想到正好對上她審視的目光。
他嚇了一跳,表情有些慌亂。
——燕微已經看他很久了。
這個戴著虎頭帽、穿著金貴的小孩,一看就是被寵得無法無天的性子,臉上根本藏不住事。
更何況她聽過一些威節侯府的傳聞,這對繼母和繼子壓根就不是母子和睦的類型。
燕微心裡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她忽然說:“是你推了她吧。”
眾人聽她猛地開口,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廖夢柳嫌惡道:“燕姑娘又要拖誰下水了?”
這時,五皇子不聲不響地看了半天,忽然笑著開口:“威節侯的小兒子,算起來是我的表侄,過來讓我瞧瞧。”
管事嬤嬤看他一副關愛晚輩的模樣,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敢多問,隻好把身後的軒哥兒拉過去。
在眾人的目光下,軒哥兒無措地走到五皇子麵前,行禮作揖,隻是神色有些不自然。
廖夢柳這時還想再加一把火:“這孩子真可憐,繼母被人推下湖——”
“軒哥兒,”五皇子置若罔聞地打斷了她的話,低頭盯著眼前的這個小孩,他的表情喜怒難辨,“方才燕姑娘說你推了你母親,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