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一次,他的喉嚨裡終於發出了一些聲響,乾澀沙啞,原本應該是沉睡著的軀體,竟然奇跡般的微微一抖,隨著自己一聲低吟,下手處無力輕抬起。
他在試圖要想摁住自己的腦袋,雖然失敗了好多次,在自己發脹暈厥之中,他強迫著自己,從剛剛的昏迷裡快速轉醒過來。
“哼!”
鑰薑看到極不順眼的壞小子有了動彈,又是忍不住一聲冷哼,身體氣脹鼓鼓,不自覺是大起了幾分。
作為已經活過幾百個年頭的老家夥,她當然也是知曉,自己的閨女和眼前這小子之間,不過就是一些淡淡朦朧的情愫,並未有什麼實際的發展,可是,她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爸爸,你終於醒了!”心思單純的小獸可是不懂這些,發覺自己的親人已經轉醒,十分開心地呼喊了起來。
男人並沒有立刻回答,又是掙紮了好幾次,才勉強支棱起了身體,捧著頭,難受道:“唔,小善。這裡是哪?老李他們呢?”
“爸爸,爸爸,我妹妹病了,我妹妹病了,我們現在得快點兒去救她!”毛絨小獸抓耳撓腮,著急忙慌地粗陋解釋道。
“你妹妹?”施梁沒有抬頭,腦袋昏沉還沒有徹底回轉起了,“啊,小柔,薑嵐!”
“虧你小子還記得!”一道久違的金屬聲音是把心虛的男人給嚇了一跳。
感受到氣氛異常的鑰善,當即是往怪鳥的背脊上一縮,裝作專心致誌,協助著有希鳥怪繼續全力向著既定的方向,趕路去了。
“前輩!”施梁木訥,“我。。。”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沒了小朋友當麵,鑰薑殺氣騰騰,冷冷回答。
心有愧疚的施梁當然知道麵前的鑰薑是在說什麼,雖然他並不清楚自己麵前的長輩到底有知道了什麼、了解多少、亦或是全部的一切。
。。。
解釋總是太過麻煩、蒼白又且無力。
才是撿回一條性命的男人有些虛弱,張了張口,卻是最終沒有繼續開言。
剛剛初醒的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如何去向麵前的鑰薑作解釋,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麵對即將見麵的小嵐——那個被他一直藏在心裡的女孩。
一時之間,空氣中一切都無比凝重,隻有呼呼的風嘯聲,一刻不停。
時間一點一滴,慢慢流淌,過了良久,鑰薑才是歎了口氣,幽幽道:“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處理吧。”
畢竟,自己家的那閨女脾氣,自己到底是最為清楚,感情上的事情,還是得讓她自己來處理。
退一萬步說,小嵐與眼前這個也不算是太壞的臭小子,不過就是情愫初生,朦朦朧朧的感情,很難是說什麼要求從一而終的混話。
清官難斷家務事,感情上的事情,作為長輩她不能插手太多。
“對不起。”施梁低著頭,腦海中百轉千回,卻是不知道現在這句話自是在對誰說。
鑰薑沒有接話,身子一沉,遁入了鳥背上的光罩中。
此時的荒蕪之地,空氣依舊安靜無比,時間滴答滴答,漫漫的黑夜終究漸漸退場。
“不過,你要是敢讓小嵐受了傷,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