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紛紛,很快就讓遠處那一片慘淡、靜僻的死寂荒野,輕輕覆裹上了一層薄薄的霧紗。
蕭瑟、淒涼,漸是被白色所掩藏,雲霧繚繞,於自在卷舒間,帶起了成片飛絮而起的‘鹽’晶,開始向著荒原的外圍——無垠沙漠的上空,一點點不斷向外擴張,四散漂移開來。
似乎,很自在,甚至,有一些隨意。
咚!
是一顆碩大的白球,不知因何而成型,破開了迷蒙的長空,轟然一下子,重重墜砸在了正在四處逃竄的鬆沐星麵前,蕩起白煙陣陣,覆掩在了原本黃燦燦的沙地之上,如似鍍上了一層白白的霜。
“喵!嗷~~嗷~~”
一道黑色的身影,最先個是起了下蹦躂,叫喚著怪聲音,忽地,是從旁邊的積‘雪’堆裡麵,簌簌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才又一溜煙的功夫,已然是朝著那顆‘雪’球的墜落點,撒歡一般,瘋跑了過去。
這小家夥,嘴巴裡應該是又塞滿了些什麼東西,聲音很囫圇,又怪,又啞,乾澀得厲害,叫起吼來,真是難聽了極。
可是,一向還很自持王者風度的它,這一會兒,竟然渾然並不在意了自己的外貌。
它的眼睛裡已經布滿了血絲,通通紅,凝實而又且專注,直勾勾,死死盯著自己麵前的白球,猶如在看著一頭隨時有可能會被其他‘人’,半道截胡的獵物,目不轉睛,迫不及待,飛奔的身體更是一刻也沒有停下來。
老虎其實並不是擅長飛奔的猛獸,潛伏,靠近,然後瞬間爆發出全力,才是它們正常的行為。
可是,這個時候的年輕小老虎,卻像是帶著某微微怪異的戰栗,眼神中滿溢著使不完的勁兒,貪婪、欲求之意全在臉上,更沒有半分的畏懼。
它咧著牙,甩著舌頭,任由外溢的口水,四處地拋灑,竟是沒有絲毫的收斂!哪怕是,剛剛那一顆從天而降的‘雪’球兒,其實隻差那麼一點點,就要砸中它的尾巴骨條!
風依舊在呼呼!
卻在此時,天空外,一顆疾速飛落下來了白色墜球,已然破開了煙雲滾滾而下的薄塵,以一種炮彈出了鏜一般的飛馳疾速,竟是直直著,猛奔著小老虎的腦門兒,轟轟然,像是要砸錘而下來!
嗵!
飛沙激揚!
隻就一瞬間。
炸起毛來的黑球兒,已然先是一個側臥,圓球般的身體,緊跟著一個狼狽的翻躺,倒地,連接著滾兒,下一刻,總算是讓度出來數尺的間隙,險之又險,堪堪偏躲過最為致命的重擊!
“喵哈!(乾哈?不服撒?可彆拿俺這頭老虎,不當貓哩!)”
年幼的小東西,露出了一個堪似詭異的蔑笑,到底是頭初生未曾成年的小虎犢子,哪裡能懂得要怕個‘球’!
避開危險之後,它是更沒有了半點要停下來再做準備的打算,繼續奔跑不停,儼然已經更使了勁兒,縱然腳底都有些跑得陂了滑,也還是依舊同樣的不顧惜身子,無比勇猛,向前飛撲!
它畢竟也是一頭耍慣了四條腿的‘大’虎子,一時間,自然縱橫捭闔,所向披靡,一往無前。
一直到,毛毛絨的黑臉子,眼看著就要著中了‘雪球麵’的那一刹那前。
咣!咣!咣!咣!
發起‘虎’來的小東西,爪子、牙齒,甚至連帶著身體裡的每一塊肌肉,都開始迸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活力!
對的,鬨起來,模樣還很‘凶’哩!
隻見它,左右齊動,上下開弓,沒是一會兒,就在那顆已經被認定為目標的球體上,開出了一個大豁口!
豁口的正中間,有一層毛茬茬的黑殼甲子,也不知道具體是個啥東西。
當然,這也暫時不是重要。
因為,很快,它就被那隻完全處在過度的,‘無比興奮‘狀態裡麵的小老虎,給是揉虐得,以一種極其粗獷,殘暴的方式,被徹底拆解開,最後,破碎成一塊又一塊,紛紛飛甩了出來!
“嗷唔——嗷!”
一整截身子,都已經完全陷進到了球體裡麵的小黑老虎,這下又總算是極為舒爽的,咆出了一嘴子含糊其辭的大嗓門。
可以看得出來,它真的極其的享受。
簌簌!
結構本就算不得很牢固的鬆垮大白球,哪裡能夠經受得住它這般樣子的長時間折騰?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