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迫不及待的長長紅舌,等待了好幾天,可是再不願意給這顆超級可人的‘甜美小糖果’,有任何一點,觀察、思考自己所處環境的機會。
隻見那撈著了‘寶貝’的‘長耳怪’,嗅著鼻頭,咧開覆著白毛的彎嘴,不顧口角涎著濕漉漉的唾沫,一口,輕鬆銜住了,剛剛才恢複行動能力,其實也還沒有一小會兒的蟲子(施梁)。
熟悉的淡淡騷臭味道。
犬牙一挑,片刻間,潤進嘴中,嚼吧,嚼吧。
‘味道真是好吃極啦!’
‘大耳賊’得到了滿足,狹促眯縫起了長長的眉眸,露出了一副萬分愜意的嘴臉。
【欸,在這裡,或許有人會問:咋地,它是怎麼就能忍得住,不把這隻‘美味的小蟲子’,給直接咽下肚子去?】
“嚶嚶(嚼不爛唄)。”
這麼多天的‘和平相處’,早已經讓這‘大家夥’的那一排子細密獠牙,找到了一種最為愜意、舒適的力度,沒有絲毫的咯嘴,便能夠十分輕鬆地嘬起來,從這條還沒有來得及重新縮回鑰核的小蟲生日禮,一點點,將施梁幾天來,好不容易才恢複一點的積蓄力量,給是統統汲取掉。
這一股能夠讓它精神煥發,無比著迷的鑰能,總是能夠在它奔波、忙碌,找尋裹腹食物的間隙,帶給它一種之前前所未有能夠感受到的興奮與滿足,一掃先前的所有一切疲軟,欲罷不能。
當然,這樣的享受,對於那隻被它含在嘴裡的小蟲(施梁)來說,可是一點都不好受。
可是,奈何施梁力氣全無,雖然痛不欲生,又卻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反抗‘長耳怪’的暴力。
沒是一會兒,他已經渾身發軟,又一次七魂丟了六魄,開始自由著本能,不自覺地,一點點快速攏團了起來。
事情的發展,似乎依舊和先前幾次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隻是,‘施暴者’與‘被施暴者’兩人,其實都沒有留意,這一間通體已然被鹽狀晶體所同質的不起眼小單間,已經因為先前某一刻,像是巧合一般的動觸,悄悄然,發生了一係列,不可察覺的變化。
咻!
起先,是一道不知道是從哪裡,忽然射飛出來的殘影。
在猝不及防之中,嚇得原本巴適極了的‘大耳賊’,身體本能一竄,嘴巴愕然一咧。
啪嗒!
【其實,真要說起來,那道奇怪的影子,雖然來得突兀,速度倒也其實並沒有多麼快。
以至於,在倉促躲閃間的‘嚶嚶怪’,甚至還能夠於翻身的間隙裡,可以大約能夠看得清楚,那應該是某個已經被放了很久,很久的金屬色殘破碗。
嗯,就是一個大體隻剩下模糊輪廓的破碗,渾身上下,都已經滿長了悠久歲月所鏽蝕、腐朽、鬆殘後剩下來的斑駁痕跡。】
險之又險。
突如其來的偷襲,堪堪就擦著,嚶嚶怪的黑鼻頭,隻差一點兒【‘大耳賊’:嘻嘻,沒扣著吧!(當然,其實就算扣著了,也應該沒有多少的威力。)】,劃過了它的頰臉,再然後,輕輕一下子,十分無力的,摔砸在了對麵,那一堵同樣也是因為常年的鹽晶同質,已經早早成了白花花一層的酥脆牆體上、
骨碌簌簌!
悠久的老碗,顯然也是已經早就無法承受住現在這個樣子的一番子折騰了。
在並沒有其他外力的推擠隻下,它很輕鬆,就被慣性的餘力,給是揉搓得成了一團,跟個攏起來紙片似得,與施梁(同樣也已經幾乎縮起來的鑰球),一起,滾著,拋著,輕聲掉落在了灰不溜秋的地麵上。
不過,這也僅僅隻是一個最為簡單的開始。
噠!噠!噠!
緊接著,又是飛起來了很多,樣式各異的筷子、刀叉、盆、杯、蓋。。。
一時間,原本是應該放置在廚房間中的各種各樣(多數其實已經沒有了原本的模樣)古舊老式餐具,一股腦子,紛紛是從一道此刻已經裂出開豁口的牆縫中,跟似被馬上了彈簧一般,跳彈了出來。
天女散花,七零八落,四處亂舞(順帶著也是四處亂砸),以至於,滿屋滿地,沒過一會兒,便都已經到處給這些廢、舊、殘、破金屬老物件們,給是鋪堆了滿滿當當的一層。
“嚶嚶!”
又過了好半晌。
剛剛抱頭鼠竄的‘大耳賊’,這會兒,才總算是等到了裡間鬨騰全部都結束。
於是,它小心著,虛靠著某根類似於門框樣式的鹽晶方體柱,翹著蓬鬆的尾巴,微微探起腦袋,小心、怯怯,往裡麵偷偷地看。
這會兒,倒是也不能怪,這隻在外名聲赫赫的‘大耳賊’,表現出來過分的小心。
要知道,若是按照這家夥平日的習性。
此時此次,突然起來這麼諸多的變故,它早就應該,一下子,溜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