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個東西!”
此時此景,立馬就讓施梁回憶起了自己之前,有在綠洲中遇到的諸多詭事。
莫名熟悉的大‘碗’坑;規格、大小頗為相似的冗長方正口子淵道;蜂擁而至的‘群鹿’;以及,那剛剛才從淵底裡,隨之冒起來的這根過分粗壯的‘大條枝’。
一係列情境相似的現象,不用說,其中必然有著某些內裡相通的聯係(雖然他也還是不太能弄清楚)。
‘不好了!’
思緒了片刻,男人忽而又抬起了頭,空洞的眼瞳,仿佛已經穿越過了蒙蒙的天穹,望向了漆黑、浩瀚的星宇。
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這會兒,身底下的那根莫名‘長’起來的奇異‘大枝條’,很可能也與古怪綠洲湖裡的詭奇設備一個樣,十有八九,同樣也是一個用以傳遞某種信號的‘發射裝置’。
甫一想到自己先前和鬆沐星,與小黑虎一起起,所經曆/所看到的種種難以解釋的現象,他便又不由得頭皮開始發了麻。
‘我現在的這個位置,是不是多少兒有點尷尬!’
雖然,施梁也還不是很確定,自己接下來到底還會遇見一些什麼樣情況。
可是,如果自己還是繼續被困囚在這半空當中,沒有辦法逃離,或許要不了太久,他便非常有可能,會再遇著許多自己可能根本無法解決的麻煩。
畢竟,先前在那‘角二’的綠洲裡,那儀器與天穹上——某一顆有所關聯的‘星辰’,仿佛在聯係、再溝通一樣的奇詭場景,說道到底,還是非常有可能再一次出現,著實有點兒駭人。
這一路上,已經接連遭遇過太多不可思議之事的男人,這會兒的精神裡,到底還是生起了一些自己無法抑止的‘小敏感’。
畢竟,出門在外嘛,小心一點兒,也總是沒有錯的嘛。
然而,話是如此。
可大家都彆忘了,現在的施梁,可正還處在一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一時半會,又完全找不到可以依憑、借力的悲催窘境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從這無質無形,又仿佛是無處不在的排斥力場中掙脫開來,這件事本身的難度,無疑就是堪比那登天,同樣,根本無法被逾越。
(當然,施梁的蟲變,的確是可以飛行,可是,蟲子的型體、力量,畢竟都還是太小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同樣,根本無法翻出這由現在那些‘奇怪群鹿’所圍攏起來的,這個古怪的力場之井。)
就在施梁在作最後的絕望掙紮之時,他的身底下,最後一夥集聚起來的‘群鹿們’,恰巧也同樣,已經全部攀上了‘大煙囪’的最上端。
一排一排剛剛才完成疊堆的張開來身體的八腳怪物們,一個一個腹中的核心之處,那一張一張正在不停開合著的,好像‘嘴巴’一樣的奇怪躍遷‘器官’,也是同樣,開始忽然亮閃了起來,一圈一圈,由下而上,很快點開了所有的地方。
那一圈一圈,顏色如同星閃一般的藍色璀璨亮芒,就仿佛是一盞一盞流轉著冰藍之色的醒目瑩燈,即便是在這煌煌的白晝中,也是同樣,依舊十分的耀眼(至少,從現在施梁所在的位置,由上而下看去,確實是這樣)。
這樣的變化,著實有些太過於詭異。
即便施梁已經經曆過太多的冒險,此時不由得心中更加地突突,正欲再一次變起身來時。
卻忽然,他的眼角,遠遠瞥見了一道已經劃動起來的白色熊熊焰影。
仿佛是一具人形物,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從遙遠的地方,翔遲而來。
‘白焱師?’
呼!呼!呼!
很快,是一具渾身冒起有熾白焰火的威武甲胄,成功破開了虛空裡最為稀薄的空氣,在天穹劃過一道白影,落在了施梁的麵前。
當然,這件事情,其實非常的古怪。
它畢竟是一具遠道而來的邊軍用機體,竟然會完全無視掉現在施梁的身底下,那其實已經明顯,有帶著‘某種發生畸變’的‘群鹿’。
相反,他現在應該是已經更對如今還在被留滯在半空上的這‘怪咖’,‘表現’出了一種非常濃厚的‘興致’。
在仔細確認過,施梁的這裡,其實隻是一道人影之後,它便已經馬不停蹄,徑直飛馳了過來。
人還沒到,聲已先至。
那粗大的嗓門,仿佛天然有帶著一種如是高高在上一般的習慣性的口吻,叫嚷之聲,傳揚出了甲,粗獷道:“喂!”
那人,正還繼續要開口,卻又突然,語調一轉,“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