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一個咯噔,心中突突著,已經暗道了一聲:‘糟糕’
隨即,那人的聲音,也是同樣一變,疑惑著支吾道:“你。。。你是?。。。施梁嗎?”
從那種略帶遲疑的言語口氣裡,施梁很明顯已經感覺到,那個人,應該認識他。
隻是,也很顯然,這個機甲中的男人,自己可能都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樣一個地方,重新與麵前這個男人,又見上麵。
甚至於,機甲裡的聲音中,也因為自己的不可置信,已經一瞬間,變得跟像是活見了鬼一樣,語調怪異,明顯也是有一種難以置信的錯愕在裡麵!
而且,嘀咕完的這機甲,甚至都沒有試圖再向前靠近一點的想法,反而,它落了速度,默默與浮空‘怪咖’拉開了一些許的距離後,還依舊保持著一種相當的警惕。
唔,其實,這也並不很難理解。
畢竟,任誰在麵對這樣一種:人莫名虛浮在半空中,竟還是自己認識(熟悉)之人的情況,多多少少,也還是總會犯起一些怵。
甚至,合理的懷疑,認為自己其實也很有可能,就隻是遇見了某種,仿佛冥冥中,被某種機緣的巧合,無意製造出來的一種離奇的幻景(俗稱:活見了鬼)。
是不是很合理?
畢竟,大家都是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總是無比正確的。
而,被打斷了變身的施梁,當然也是同樣,對於這忽然疾速而至身前的烈甲機體,也是同樣保持著一種高度的警惕。
【這裡,其實最主要還是因為施梁他是一個‘有罪之身’,並且,自身還在機緣巧合中,已經徹底成為了花周國人人唾棄、喊打的鑰之族中的一員。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自己感覺,自己很可能與對方認識,並且也有極大的概率,對方就是武凱的一員部曲,他還是依舊會忍不住‘做賊心虛’,總有一些不太能夠完全放下心來的謹慎。】
“你是誰?”
雖然這個粗壯的聲音,施梁其實也感覺到了自己,應該頗為的熟悉。可是,到底是因為暫時沒有想起對應的人臉,所以也沒有與對方肯定的點頭。
反而,還帶著一份小心,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呃?”然而,這一次,從機甲之中,傳放出來的聲音,明顯是帶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怪叫,“你不認識我?”
他的語調,帶著一種非常強烈的錯愕感。
就仿佛是已經非常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麵前的這個‘疑似’施梁的家夥,即便隔著機體,也應該知道自己是誰一樣。
對於麵前這‘怪咖’,此時的答非所問,他已經明顯沒有了耐心,隻一瞬間,便理解拔高了警覺,一言不合,就已經舉出了正在冒火的手炮。
“說,你,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他一邊準備著,隨時有可能向前開起火;一邊帶著粗獷,繼續著充滿懷疑的嚷叫!
“等,等,等,等,等!哎,兄弟,我是黃焱師玉節營排首——施梁(因為,他畢竟已經感覺到,對方應該認識自己,所以現在的第一反應,便是先是報自己最早入伍從軍的訊息),編號九二三,咱自己人,自己人!”
形勢比人強!
在不能暴露出自己已經成為了鑰族的情況下,施梁到底還是處於火力的絕對弱勢一方,在見勢不妙之後,立即乖乖連連擺起了手,告饒著,匆忙作出了一番慌亂的解釋。
隻是,兩個空中的人,在你一言我一語之間,大概都沒有太注意到,此時,自己的身底下。
那藍芒亮起來的地方,粗壯的枝乾之中,一道道飛疾的柱影,已經開始自其冒起來的頭部尖端之下,精準無誤地,向外迸散了開來。
那無數長條狀的黑影,似乎一一對應一樣,紛紛刺進到了正在閃耀的藍光中,就仿佛是在包餃子一般。
緊跟著,是一頭一頭模樣無比奇異的‘怪鹿’,在空中,順勢翻了個跟頭,穩穩落了下來,很快擠滿了外沿。
“這位白焱師的大兄弟,要不,你先把我救下去?”僵持中的施梁,到底還是最先發覺了底下的異樣,依舊是在打著商量一般,非常誠懇,給出了自己合理的建議。
“咱與你們的武凱簇首,可也是同鄉,他還是我半個老師哩。咱現在在這裡,可是不太安全,還是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再與你細細的解釋,中不中?”
而,他對麵的那個機甲之中的家夥,也是很明顯,可能是因為施梁之前的一番倉促辯解;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家夥現在提到了武凱,總之,疑慮已經明顯打消了不少。
終於,他沒有再繼續堅持自己的懷疑,透著光幕,再瞟了一眼底下的‘煙囪’變化之後,隨即點了點頭,控製著機甲,伸出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