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看著老孫頭離開,施梁似乎還想繼續說著什麼。
隻不過,現在的他,其實還依舊有一點兒發著懵,呆呆站在這頂臨時新搭的小帳裡,一直到過去了很久,還是依舊愣著神。
當然,也是直到了此刻,他才忽然發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沒有了自主的權利,完全被那個離開的姓孫行首,給是帶著,全程都稀裡糊塗,任人擺布。
雖然,他也很清楚,自己這一刻的不堪,大概隻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過活的人,忘記了戒備,才會在這一時間,亂掉了方寸,失語,而以至於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該如何進行應對。
‘也是情有可原。’
無奈的施梁,笑起得相當的難看。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可以肯定的:
自己現在,到底已經安全了。
要知道,剛剛那孫行首,其實有一點,的確沒有說錯:在這一片寸草不生的荒絕之域,他能誤打誤撞,走到這兒,其中遭的罪,所受的苦,還真是多到了已經沒有辦法可以與人一一進行道述。
‘算了,就這樣吧。’
男人到底是經曆了太多困境,此時既然重新得到安適,也自然一轉頭,便就先放下了心事,拉過一張已經被人撐開的行軍臥椅,翹起二郎腿,愜意閉上了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到施梁再一次被呼喊聲叫得睜開了眼時,小小帳篷裡的漫散的光線,也已經微微發了暗。
“兄弟,你醒醒。”
疲累的老孫頭,不知何時已經在他身旁,正耷拉著一對萎靡、發了紅的眼睛,強打著精神,輕輕搖晃著他,也終於將他從沉沉的睡夢中,重新拉回到了現實。
“差不多可以走了,事情咱都已經安排妥當。”
這似乎是很好的消息。
“嗯,孫哥。”
施梁掙紮著,可能是因為身體長時間團縮,到底有些發了麻,即便撐了幾下,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完全撐起身子。
乾瘦的孫行手,當然不會錯過拉進距離的機會,殷勤著把施梁給攙扶住,同時安慰:“慢,慢,慢,甭著急,甭著急。”
可以看得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這兩個人,現在已經對彼此,都有了一種‘相逢恨晚’的親近。
彼此攙扶著,終於熱絡走出了帳子。
外麵的機甲,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能走的,幾乎已經全部飛走。所剩留下來的人,大多是孫行的部曲,已經有不少,都卸了甲,聚在這巨大的灰黑色的坑‘碗’邊上,進行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一切似乎看起來井井有條,隻是,有一點,很奇怪:
這些人,似乎是對旁邊,離得並不太遠的,那個頗為古怪的碗坑,與那依舊聳起,樣式如似枝條一般,曲扭的古怪設備,完全沒有半點的興致。
“嘿,兄弟,你一定很好奇吧。”
老孫頭,到底是個人精,
“其實啊,這個東西,對了,它。。。它。。。叫啥來著?”
瘦漢摸著腦袋,一時間卡了殼。
好在,一邊正好有一個微微胖的兵士,似乎與他還算比較親近,於是湊近,小聲著提醒:“充能站。”
“對!對!對!就這麼名,不過,這鬼名字,還蠻奇怪的,我老記不住。”
他倒是臉皮厚如城牆,
“我們來的這一路,遇見過了不少,也就沒了那啥探究的興致。不過,據我們,那個隨軍而來的傲雪宗女望者講,這個東西啊,已經徹底失能。呃。。。雖然我大老粗,也沒聽懂具體的作用,不過,總而言之,就是壞了,起不得啥用。”
老孫頭揉著腦袋,眼神放出猥瑣的光芒,繼續著解釋,
“那可是一個胸脯特彆大的俏娘們,等咱到了營裡,老哥一定帶你去悄悄。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你可彆看她,長得賊帶感,成天傻啦吧唧,神神叨叨,可那到底也是傲雪宗門徒,咱就過過眼癮就成了,到時候,要收斂一點,彆惹禍哈。”
他這般講著,顯然還有點意猶未儘。
可是,可能又是害怕自己剛剛的一番心裡的大實話,會讓聽眾(施梁),對自己先前的講述權威有所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