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沐星與武凱的糾葛,的確超出了施梁的料想,一時間,他還真有一點消化不良。
卻是不料。
還在男人發愣的時候,他的肩膀,突然一重。
原來,是那孫行,已經搭上了他的手臂,同時,話鋒又一轉:“哎喲,我的兄弟,你跟哥哥再說說。”
他咽了一口口水,“咱可是沒有少聽那營裡的幾個太真府來的家夥念叨,說那三姓家族,娘們個頂個得漂亮。尤其是這鬆家的七小姐,模樣標致不說,關鍵腿還賊長,賊帶感,嘿嘿嘿嘿。”
大約是這四下裡,全部是群糙老爺們,於是,瘦漢也就沒有了遮瞞本性的需要,猥瑣之態,露展無遺。
隻是。
現在的施梁,很有可能,還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正一臉做賊心虛,臉色還有些慘白,帶著微微緊張。
“啊?我?呃,沒!沒!沒!沒有的事!”
被著孫行,冷不丁一問,他當然非常不自在地連連擺起了手。
“我就是說嘛。這個世間,哪有什麼脖子以下全是腿的大美女,那是女人嘛,那就是女妖怪,哈哈哈哈!”
瘦漢到底與施梁,還不太熟,隻以為,這個家夥,到了現在,還在為自己與鬆沐星走得太近的關係,畏怯著武凱的‘報複’,心中生起鄙夷,
“哎喲,兄弟。沒事的,咱都是自家人,不用害怕。武簇嘛,人可是向來的‘和善’哩,隻要咱的確沒有對那小娘們,伸出過自己的鹹豬手。其他的事情,都好說,都好說哩。”
他說著,甚至還伸出了手,隔著空,捏了一捏,就好像是真有揉到什麼一樣,頓時變得更加猥瑣,滿臉嘻嘻,還自以為是爽朗地,哈哈笑出了聲。
隻是,他現在那已經褶皺起來的前額,加上無數道堆疊的細紋,更顯得格外誇張,與那猥瑣笑容擠在了一起。
於是,一個乾癟的中年,一下子,就‘老’了十多歲。
‘敢情,這個家夥的諢名,原來是這樣而來。’
(在這裡,咱必須再補充一下:彆看這孫行首,人是像極了根竹瘦竿,之前還被那個已經離開的機甲男喚作了老孫頭。可事實上,他的年歲,施梁目測,其實也就三四十歲之間。)
【武凱:你們想啥呢。邊軍烈甲,怎麼都是一支國家的邊防部隊,對於年齡,也是有非常嚴苛的限製。如果是一般的戰士(即,簇首以下的戰士)年紀一旦過了四十,即便是再厲害,曾經立了再多的功勳,也必須老老實實退了役,回鄉頤養天年。】
正陷入尷尬之境的施梁,沒來由,在腦海裡靈光乍顯,一下子仿佛是對‘老孫頭’的這個雅號俗名,又有了一番新的見解。
當然,出於對彼此最基本的禮貌,他肯定是不會把自己的心裡話,當著當事人的麵,給說出來。
於是,又很快,他便把話題重新拉扯回到了正題上,詳述道:“孫哥啊,那個,我跟鬆沐星,噢,還有洛己巳,呃。。。大人的那隻黑老虎(某一處,正被困著的小黑團子,突然打了一陣寒顫)。。。你看,能不能。。。”
在經過了彼此間,一番極為簡短的交談後,施梁這一次總算是把自己與鬆沐星,小黑虎,在沙漠,與鹽原的交界處,分開前後的那些事情,大體跟這位孫姓的長官,交代了清楚。
(其中與這事情並無瓜葛的那一部分,很可能有涉及到自己現在這個鑰族的敏感身份、能力等的‘細枝末節’,為了不引起特彆的麻煩,施梁還是保持了理智,簡單一語而過了。)
“呃。。。等等?我聽你這麼一講,你們仨,之前那一次,是不是遇著了那場可怕的災雨?”
瘦漢忽然抓到了什麼點,陷入了思考。
“災雨?”
施梁倒是對這個新詞,表現得相當困惑。
“嗯,是的,就是一種隻有在這個鬼地方,才會發生的極可怕天象。那禍災,如你之前所見,可是鋪天蓋地,相當的恐怖,而起,掠過之處,那可是從來都寸草不生,從無有人生還。”
孫行的神情,明顯變得更加的凝重。也由此可見,之前,他也一定對這災禍,有著一定的經曆。
同時,他的腦子,也是轉得飛快,並且,忽然轉了一個彎,道:“誒,你,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