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顯,它們是不會出去的。
池月上前用腳,想要把它們給踢出去,來福和來壽四隻爪子,全都緊緊扒著地麵,頭也貼著地麵,被池月踹踢移動了身子,它們就會往院內再爬兩步。
時不時還偷眼瞧一眼池月,見池月看過來又忙趕緊搖尾巴,狗嘴也大大的咧開以示討好。
池月跟這兩個鬧了小半天,它們也不願意出去,最後她就放棄了。
“既然你們想要陪著,那就陪著吧。”
池月蹲下來用手擼了兩隻狗的狗頭。
“你們要聽話,不能進屋去看子晨,他生病了,你們倆就把院子守好就行。”
“汪汪。”
兩個狗都叫了一聲,示意聽懂了池月的話。
池月這用皂角仔細的洗了手,看了一眼李子晨給他把脈,他時不時的還會反複發熱,說明他這幾天配的藥都不對。
好在病情沒有往更壞的方向發展,也說明她配藥的多少是有些用的。
她把小爐子上熬好的藥端過來。
把李子晨扶著坐起來,準備喂他喝藥,李子晨卻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這讓池月心下歡喜,他一天都沒睜過眼了。
然而李子晨眼睛睜開一絲縫,看見池月嘴巴彎起,給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緩慢道:“娘親……離子晨遠點……要好好活著……”
不要像以前那個娘親,不然他和妹妹就又沒有娘親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得了瘟疫,而那瘟疫的源頭就是李天寶蓋在他身上的破爛布。
他這話剛說完,池月的眼淚不受控製洶湧而出。
池月深吸了口氣,忍住哽咽聲。
“沒事的,娘親身體可好了,你乖乖吃藥,吃了藥才能好的快,你放心,娘親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臨近傍晚的時候,村裏人發現窗外木柵欄有人說話,不像是士兵們的,因為他們聽到那人要進村裏。
這時有村民立馬靠近木柵欄,就希望來的人能夠解救他們出去。
來人正是秦大夫,他把自己店內所有,有關可以治瘟疫的藥材全都拿了過來,足有一大馬車之多,另外還有很多醫書手劄。
到了村口卻發現村子已經被封了,而且那些士兵們根本就不準他靠近。
“你們放我進去,我是大夫。”
“老大夫奉勸你一句,別進去找死,你要是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可別到時候吵著嚷著再要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士兵頭頭這話說的難聽,卻也是實話。
秦大夫點頭。
“老夫知道的,老夫的外孫在裏麵,老夫得進去陪著他們。”
秦大夫之前來了,回鎮上後一直坐立不安,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收拾齊整東西趕了過來。
他知道池月對那幾個孩子的看重,李子晨生了鼠疫,池月一個人在看顧,難免有些熬不住,不能到最後孩子沒治好,池月自己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到時候他後悔也來不及。
他從鎮上過來的時候,還去了周府交代了秦柔婉,能想到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交代了,到時候有什麽事,他相信自己的女兒,肯定能處理好。
秦柔婉雖然不讚同,但知道池月和李子晨需要她爹,她爹身為一個醫者,那是天生的仁心。
就算現在不去池月那,過不了多久,也會去別的疫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