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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正感到不耐煩之際,門口卻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風鈴聲。【無彈窗.】
擎川無奈道:“小姑娘先等一等,我去看看是誰來了。”說完身影一閃,轉身飛了出去。
葉清舒了一口氣,誰知擎川突然又從外麵飛了回來,一本正經道:“等會一定要告訴我你家公子究竟是誰,說不定我和他可以切磋一下。”說完“嗖”的一聲,那家夥終於走了。
葉清搖了搖頭,內堂已然傳來了腳步聲,厲飛帶著一個中年人緩緩走了出來。
葉清問道:“這位便是殷雲博嗎?”
厲飛點頭道:“不錯,我那擎師兄呢?為何沒有在此處招呼你?”
葉清心想,那家夥實在太纏人,不招呼也罷。當下說道:“剛才門口的風鈴響了,想必你們烈火宮又有客人來訪。”
厲飛點了點頭,轉身對後麵的殷雲博道:“這位姑娘找你有事,你們自行商量!”
身後的殷雲博上前了一步,恭恭敬敬地道:“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
葉清秀眉一豎,劈頭蓋臉就責備道:“你實在太過份了,隻顧著自己修真,卻把夫人和女兒留在家中。你可知道,她們數年來得不到你們的音信,整天都提心吊膽。你是怎樣儘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的?”
“啊?”
殷雲博不敢搭訕,臉上一片愧疚之色。
旁邊的厲飛卻是暗暗納悶。心想這個小姑娘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要不然彆人家的私事,她又怎會如此著緊?——殊不知,葉清的遭遇與那母女倆有些雷同,每天都在為華麟的安危提心吊膽,故而十分同情那母女二人。
殷雲博受此責問,倒也不敢反駁,隻是垂頭道:“姑娘教訓得是!……先前我擔心會連累她們母女倆,所以遲遲不敢回家。不過現在我已經想通了,明日便去把她們二人接到‘烈陽城’來住。雖然城內蕭條如斯,不過總比家鄉的小鎮好些。”
葉清聞言,也感到剛才自己有點過份。正尷尬之即,就在這時,隻覺大殿的光線一暗,從門外並排走進來三個人影。
原來是剛才那位滿臉胡須的師兄,帶著兩位紫衣少年走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兩名紫衣少年所吸引。隻見他們身材碩長,步履穩健,每個人背後都插有一柄長劍。配合著身上的緊身勁裝,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刃。如果說“聖清院”的弟子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那麼眼前這兩個少年,卻給人一種淩厲的霸氣。
厲飛一驚,立刻從對方的衣著上,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於是上前行禮道:“兩位師兄莫非是霞光殿的弟子?不知此次前來,有何事賜教?”
左邊的少年踏前了一步,回禮道:“不錯!在下正是霞光殿的霍空,此次前來,隻想證實一件事情。”
另一位少年也上前道:“在下蔣元,打擾貴派了……”
葉清讓開了兩步,不禁暗暗吃驚,這“霞光殿”的弟子果然不同凡響,確有名門大派的氣勢。隻是不知道,他們“霞光殿”是否已經得到了雷錚遇險的消息?
正自猶豫要不要將此事告之他們二人,卻見那霍空緩緩取出一封信函,麵色沉重地對厲飛說道:“我想見一見你們掌門,此事關係重大,還望厲師兄給予引見。”
厲飛猶豫了片刻,說道:“很是不巧!在下的師叔正在閉關,至少要十天後方能見客。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能否讓在下來處理?”
霞光殿的霍空聞言,不悅道:“並非我懷疑你的能力,而是此事非同小可,恐怕你也做不了主。……這樣吧,你先看一看信裡的內容,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通知貴派的掌門!”言罷,他將手中的信函遞了上來。
厲飛接過信函一看,立刻臉色大變,駭然道:“這怎麼可能?會不會是彆人故意捉弄?”
霍空搖頭道:“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而且,對方還親自把信送到了我們霞光殿!這又作如何解釋?”
厲飛一呆,低頭再看了看手中的信函,但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道:“我們與他無冤無仇,他又怎會把我們列為目標?而且九大門派,都被算計在其內?此事一定有什麼陰謀……”
霍空搖頭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喂喂!……你們在談論什麼呢?”胡子拉碴的擎川,實在忍不住問道。
這倆人隻顧著打啞迷,讓旁觀者根本猜不透發生了何事。擎川一把奪過厲飛手中的信函。展開一看,卻也愣在了當場。過了半晌,他突然哈哈笑道:“沒錯,肯定是有人在捉弄你們!……哈哈!”
誰知霞光殿的蔣元卻沉聲道:“數日前,‘鎮魂宗’的長老突然失蹤,我們師叔接到消息後,即刻前去調查。所以此事絕非空穴來風!……不管如何,我們霞光殿非常重視這事,特地派我來證實一番。所以我想問問,貴派的厲傲前輩,是否已然失蹤?”
烈火宮的眾人麵麵相覷,厲飛冷笑道:“我們烈火宮上上下下失蹤了數十號人,以前從來就沒有人過問過。難得你們現在才想起來了?”
霞光殿的蔣元和霍空不由麵麵相覷,表情十分尷尬。霍空眼看這樣下去談不攏,於是硬著頭皮道:“貴派的變故,我們也略有所聞。但此事牽連甚廣,敝派的雷天域掌門就貴派的事情,曾經與那乾坤宮的明鏡散人爭執了一場。但由於聖門的插入,我們也隻得如此……”
旁邊的蔣元也道:“哎!這塵年往事,我們能不能不要提了。總之,我們霞光殿對不起你們……今日前來,是關於最近幾天的變故。這幾天內,你們的藍焰前輩是否也失蹤了?”
厲飛雖然心中有氣,卻也知道這些年來,“霞光殿”確實在暗中維護著自己的門派。否則的話,恐怕“烈火宮”早就煙消雲散了。於是口氣變得緩和起來,說道:“好吧,以前的事我也不提了。……但我們的厲師伯,他早在數百年前就失蹤了。這封信不看也罷!”
霞光殿的霍空和蔣元都是一愣,不禁對視了一眼。
旁觀的葉清聽到這裡,也漸漸的知道了一些來龍去脈。此時,聽到他們談論的事情都是關於失蹤的人員,不禁想起了“神羿門”的陰謀來。當下脆生生地說道:“那封信,能否借我看看?”
霞光殿的霍空和蔣元這才把注意力轉到了葉清的身上,紛紛詫異道:“這位姑娘是誰?好像不是你們烈火宮的人罷?”
厲飛汗顏道:“呃……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葉姑娘,乃是仙劍宗的人。”
且說胡子拉碴的擎川對葉清甚有好感。聽說她要借閱自己手中的信函,於是想也沒想,隨手就把信件遞了過去。
霞光殿的霍空見狀,連聲道:“等等,此信尚處機密,不宜傳閱!”說完伸手要搶回來。
但已經遲了,葉清已然接下了信函,飄然退後了一步。嫣然笑道:“人家看一看,又有什麼打緊?”
葉清迅速展開了信函,低頭看去,不由嬌軀一震,隻見上麵寫道:
《挑戰書》——致塵緣星的掌門:
茲定於下月初七,邀汝在“黑岩星”一決死戰。逾期不至,後果自負。為保此戰如期舉行,特再通告,貴派已有十六人落在吾等手中,若不接戰,可來收屍。被擒者名單:霞光殿雷錚、天道門玄翊、乾坤宮元通道人、鎮魂宗龐仲勝、烈火宮厲傲、青龍門越中平、青龍門紀千秋、塵風寺九戒大師……注:若要收屍,請自備棺木!
葉清數了一數,上麵果然羅列了整整十六個人名,甚至連這些人的出身門派,都寫得一清二楚,絕不似造假。但最令人震驚的卻是,塵緣星的九大門派,都幾乎有人落入了他們的手中。葉清見狀,不禁失聲道:“好厲害!想不到神羿門已經抓了這麼多人,看來他們已經部署完畢,就等著你們的掌門出來送死了。”
霞光殿的兩名弟子同時皺了皺眉頭,蔣元冷冷道:“喂,你在說些什麼?快把信函還我!”
葉清緩緩合上了信函,笑道:“你們不用大驚小怪,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說完,又正色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們霞光殿的雷錚遇到了危險,被神羿門的人給帶走了。這是我親眼所見!本來呢,我和酈紅正想去通知你們的,但中途與她分散,不知你們得到了消息沒有。我看這封信的來曆絕非戲言,你們最好要生應戰!”
霞光殿的霍空厲聲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請姑娘不要信口開河。你究竟在哪裡得到這個消息的?”
葉清隨手把信還了給他,恨恨地道:“人家不想說了!當日若非他們起了內訌,恐怕我也逃不過這個噩運。至於雷錚和玄翊兩人,都被他們給帶走了。名單上的十六個人,恐怕確實已經被他們囚禁。現在你們還是關心一下你們的掌門吧,此事明顯衝著雷天域而來,勸他小心為妙!”
霍空愣了一愣,不服氣地道:“姑娘多心了!敝派的掌門已經練到了神合後期,放眼修真界,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匹敵。我隻怕有人乘著我們掌門不在,便四處作亂,為害一方。”
葉清猶豫了片刻,道:“並非葉清想抵毀你們掌門的聲譽,而是那寧纖雪實在太厲害,如若你見識過她的本領,就知道我是出自一番好心。”
蔣元怒道:“哼!她若是真有本事,就應該正大光明的出來挑戰,看看是我們掌門厲害,還是她厲害。如今她卻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定是彆有居心!”
“你……你怎麼還不明白?”葉清氣道:“她就是為了逼你們掌門現身,所以才特意扣留了這麼多人質。否則以你們掌門的身份,又怎會隨隨
(本章未完,請翻頁)便便地接受她的挑戰呢?”
旁邊的厲飛見他們爭執不下,於是插嘴道:“你們都冷靜一下!請恕我直言,在下始終懷疑這封信的可信程度。要知道,敝派的厲傲師伯,早在二百年前就已經失蹤了。所以對方此舉,絕對是自作聰明。”
“什麼?”
此言一出,大夥都愣了。就連葉清也傻了眼,心想神羿門是不是認錯人了?
眾人一陣沉默,尋思著裡麵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正在這時,大門的風鈴又響了起來,厲飛為了衝淡尷尬的聲氛,於是笑道:“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竟然又有人前來造訪?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引路!”
他身邊的擎川見狀,插話道:“師弟在這裡招呼客人,我去即可!”說完搶先一步,飛了出去。
厲飛隻好止步,回頭對霍空笑道:“烈火宮許久沒有這麼熱鬨了,難得大家又想起了我們!”
霍空一陣尷尬,拱手道:“既然貴派的藍焰前輩早已失蹤,在下這就回去稟報師門,希望這封挑戰信隻是空穴來風。實在是打擾貴派了!”
厲飛也客氣道:“說什麼打擾不打擾,兩位師兄能駕臨烈火宮,說明在貴派的心中,我們烈火宮尚有一席之地。至於其它的門派,哼哼,我就懶得多說了。……倆位還請稍等片刻,等在下的擎師兄回來,我就親自送兩位出去。”
霞光殿的蔣元借機笑道:“那正好,剛才鄙人正在擔心,如果沒有你們帶路,恐怕我還出不去呢!哈哈哈哈……”
眾人一掃剛才的沉悶氛圍,又客套了起來。
不一會,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擎川帶了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厲飛上前詢問道:“這位是?”
擎川卻搶著道:“師弟不妙,出大事了!”
厲飛詫異道:“發生了何事?”
擎川道:“據這位師兄說,我們的厲傲師伯,昨日回到了塵緣星,他……”
“什麼?師伯真的回來了?”厲飛聞言,頓時又驚又喜。
擎川急著道:“我還沒說完呢!師伯剛一回來,就遇到了他們塵風寺的九戒大師,倆人相約而行,誰知剛剛抵達飛岩峰,就突然遭到七個黑衣人的圍攻。由於寡不敵眾,被對方給帶走了。”
“什麼?以師伯的功力,怎會被人,被人……”厲飛一陣駭然。
霞光殿的霍空以及蔣元倆人也都一齊變色,後者慘然道:“糟了!想不到挑戰書上的一切竟然成為了事實!”
厲飛反而鎮定了下來,轉身對剛剛進來的那名年輕人問道:“閣下是什麼人?這個消息可是你帶來的?”
那年輕人倒是一表人材,雙目炯炯,顯然修為著實不弱。此時麵色沉重地道:“不錯!在下乃是塵風寺的俗家弟子,司徒無極!昨日清晨,敝派的九戒師叔帶著一個弟子前往天雨宗議事。在途中正巧遇上了你們的藍焰前輩,兩人交談甚歡,在飛岩峰停留了半日。到了黃昏時刻,他們突然遭到了圍攻。幸虧我那師弟逃了回來,所以我們才得知這個噩耗。”
眾人皆是一愣,厲飛首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說道:“這就奇了,既然兩位前輩都敵不過對方的圍攻,為何你的師弟卻能安然返回?”
司徒無極的臉色變得非常之難看,一掌拍在了身邊的柱子上。狠狠道:“那些黑衣人實在過份,我師弟也被他們抓了,但中途卻被他們放了回來。說什麼他的身份不夠,不配當他們的人質。真是可惡之極!”
“什麼?”眾人一陣驚呼。
霍空猛然一驚,回想起葉清剛才的一番話,突然覺得她的分析十分有道理。這些家夥手段非常,所要抓的人物莫不是名震一方的高手,當真是囂張以極。
葉清絲毫也不感到意外,隻是歎道:“你們的雷天域看來危險了!他身為一代大俠,豈有不接戰之理?看來又要步那‘長風殿’、‘星疾宗’和‘無極宗’的後塵了!”
霍空猛然醒悟,駭然道:“莫……莫非長風殿、星疾宗和無極宗的掌門,就是因此而喪生?”
葉清點頭道:“你終於想通了!隻要寧纖雪一出手,就算雷天域已經練到了天乘期,恐怕都難以招架。”
霍空氣道:“你怎麼老是長他人的威風?我相信就算寧纖雪再厲害百倍,我們的掌門也能與她一較高下。”
葉清無奈道:“你錯了!你們或許還不知道,早在數月前,聖清院就曾經敗在了她的手中。在攝魂穀一役中,封神碑被奪,玄冰天被毀,就連神龍都奈何不了她。你們的掌門人應該認清現在的形勢,否則隻會被她得逞!”
眾人一陣驚駭,失聲道:“什麼,聖清院也……”
葉清點頭道:“這是我親眼所見,信不信由你們!”
霍空的臉色變了變,正色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想說,但現在為了我們掌門的聲譽,看來必須要說清楚了。其實我們的雷掌門,已經失蹤了二十多年。他臨走時曾經留下一段手諭,說是要去‘解神陣’曆練一番。你們想想看,那解神陣是如此的凶險,我們掌門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回來。更何況,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此處發生了變故。這才是最要命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