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離眯起了眼睛,似乎也有微微動心,但理智半響又將她拉了回來,扯住赫連軒的衣袖,疑惑的道:“準備了什麽好東西給赫舍呢?”她都想不明白他的葫蘆裏麵裝的什麽藥,絲毫都沒有向她透露半點。
赫連軒慢吞吞的笑起來,故意神秘兮兮的“噓”了一聲,“現在保密。”
冷離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赫連軒當真越發狡黠混蛋了,從前作什麽事都是聽她的意見,現在改換成做什麽都要聽他的了。
這過渡還真是讓人傷心頭疼。
“離兒,你怎麽了?”突然看見冷離左手扶額一副痛苦的神情,赫連軒瞬間緊張起來,兩手扶在冷離肩上,穩住她的身子。
“赫連軒,晚上我睡地上。”冷離狠狠的悶哼出口,臉上的表情竟不像是開玩笑的。
赫連軒再遲鈍也曉得自己的強勢漸漸讓冷離接受不了了,但未來是一個長長的過程,自己是男人,真的等著冷離每次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
麵上一軟,溫熱的腦袋已經放低擱在冷離肩上,小心討好的道:“離兒不要生我的氣。”
冷離一聲冷哼,也不理他。
“離兒要是不滿意,晚上我睡地上好了。”赫連軒邊說邊舉起了右手對天,一本正經的發誓:“要是我晚上動離兒一根毫毛,或者自己爬起來睡床上去,罰我十天沒有肉吃好了。”
冷離“啪”的瞬間紅了臉頰,跟聰明的赫連軒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的心思不正越是帶著她一步一步前進,赫連軒一句話出口,冷離已經自然而然想到了更遠的地方。
“離兒在臉紅什麽?”赫連軒暮然瞅見冷離臉上的緋紅,好奇的問道,薄唇輕咧,笑容深深在眼睛裏綻放,嫵媚漂亮。
“赫連軒。”冷離惱火的眯起了雙眼,細長的眸子狠狠射在赫連軒身上,像是要廝殺了他,清冽嚇人。
“好啦,言歸正傳,離兒可有想法跟我一起上那蒼原山呢?”赫連軒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顯得一本正經問冷離。
“廢話。”冷離輕哼一聲,轉身不理睬赫連軒。
男人瞬間滿意得笑意延伸到了眼底,拉著冷離就要出門,“去冷將軍的帳篷瞧瞧吧。”
冷離著急的甩開赫連軒的手腕,惱怒的盯著他一眼,轉身先於赫連軒出去。
“王爺。”站在門口的士兵俯身行禮,視線卻奇怪的落在冷離身上,這燕王的謀士居然先於燕王出門,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離兒,你來得正好,方才錢大夫過來了一趟,說是要去找你呢,怎麽?沒有遇見他嗎?”
冷離掩好帳子茫然搖頭,回頭看赫連軒也是一臉茫然,兩個人來的路上壓根沒有看見任何人呀?
冷紹長須一拂,“應該有什麽事忙去了吧,對了,嶽將軍你們去看了麽?昨晚病情加重了。”
赫連軒眉眼輕皺,昨晚冷離實在太疲憊才沒有驚醒她,沒想到嶽孤晨突然間中毒變得更嚴重,眉眼一時間清洌滲人。
冷離聽見衛兵報了嶽孤晨在路上被襲擊就帶著士兵出去了,壓根不記得嶽孤晨中毒這麽回事,還以為下麵的人沒有報上來勢必是錢畚沒什麽問題呢!
聽聞這話回頭看著赫連軒,疑惑的眸子略含責備。
赫連軒也知道這次是他理虧,遂笑笑向冷紹道:“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了,不知道嶽將軍的病情怎麽樣了?”
冷紹一怔,視線射向鋪了一層薄薄的沙子的地麵,“這嶽將軍的事應該不多人知道,不知道誰透露出去的消息,嶽將軍比預期的時間早兩天來到營地,居然還是被人半路攔截。”
冷離也跟著眯起了眼睛,月孤城的確是比預期的時間早了兩天,事先也是她跟赫連軒冷紹知道,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透露給了赫舍。
真是讓人頭疼的事一樁接著一樁。
忽然想起了什麽,冷離向冷紹道:“軍營裏麵的毒,都清除幹淨了麽?”
冷紹沉思了下遂點頭,“昨天晚上發生了意外事故的人現在還在救治當中,屬嶽將軍的毒與眾不同,錢大夫還沒找到救治的方法,其他人的病情都控製住了。”
冷離聞言心中暗暗思量開來,然後輕聲道:“我現在去看看嶽將軍,軒,你在這裏跟父親說說你的計劃好麽?”
赫連軒點頭,冷離滿意的唇角含笑著掀開帳子離去。
冷紹的營帳到錢畚的醫館還有長長的一節距離,沿途冷離聽見後麵有人叫她,詫異轉身,這聲音微微熟悉,似曾相識似的。
卻原來是老王頭,這人一大把年紀,胡子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真沒想到在軍營還這樣吃得開。
美眸中含著微微的笑意,“找我有事?”問老王頭。
卻見老王頭釋然的從嘴中呼出一口氣,略顯忐忑的問冷離,“冷公子,我想問石頭那孩子……可是做了什麽錯事了?”
冷離微微怔住,神色不辨喜怒的反問:“王頭問這話什麽意思?”
老王頭的背脊已經稍稍彎了幾分,站在冷離身前也是相般的身高,因此年輕人的冷厲總讓他覺得微微壓抑,唇角的笑容都差點掛不住了。
“石頭早上給燕王送藥,結果現在還沒有回來。”
冷離錯愕,的確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回事,細看老王頭也不像是說假話的人,心中一時間疑惑非常。
石頭早上端了藥進來之後急急的退了出去,誰會在意一個小孩子是不是到處亂跑了,何況石頭根本不是一般的小孩……
清冷的眼睛沒有赫連軒在身旁,越發冷得沒有一點溫度,看得老王頭差點沒有棄械投降。
“我……不知道,但我會派人去調查。”冷離頓了半響,重重的咬字道。
冷離話音剛落,轉身從老王頭身邊大步走開。
老王頭扭轉身體,燦爛的陽光照得花白的頭發越發的銀光閃亮,眸子當中微微變化了些什麽神色,但是一閃而過,再看已經恢複了原來慈祥的模樣,再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冷離心中壓抑的事情越發多起來,原本以為這石頭會是對方的人,壓根沒想到事情有一天會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進入醫館的時候錢畚正在幫一個士兵包紮腳腕,細心的神色和手上的動作都叫人欣賞,如果這錢畚不是大夫,一定還有很多職業能夠叫人著迷。
冷離微微一笑,但看向錢畚麵前的士兵時卻微微有點詫異,這兩天壓根沒有開戰,就算戰爭都隻是暗箭傷人,除了中毒,還真沒見過人受什麽皮外傷呢!
“錢大夫,方才聽冷將軍說你找我呢。”冷離的聲音故意很大聲,惹得錢畚跟麵前的小士兵都將視線投射到她身上,但不同的是錢畚眼中沒有吃驚,一派淡然,而小士兵則微微訝然,或者說輕微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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