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離不動聲色將一切都看在眼中,暗暗提神,走過兩個人身邊的時候手指微動,細微的粉末飄向兩個人,但是清淡得好像一睜煙,壓根被兩個人忽略了去。
醫館雖然簡陋,但基本的桌子凳子還是有,冷離不用錢畚招呼,自己在凳子上坐下,桌子上的茶壺還是溫熱的,茶杯裏麵的茶水同樣,但冷離卻沒有動手的意思,目光始終在醫館一麵轉悠。
錢畚粲然一笑,“冷公子今天來有什麽事嗎?”手上的動作未停。
冷離揮揮手,“看看嶽將軍的病情,你先忙你的,一會兒帶我去一樣。”
錢畚點頭,“行,那你稍等,這小夥子摔了腳,我包紮一下就跟你走。”
摔了腳……冷離嘴唇微動,輕輕摩挲著兩個字的意義,唇角不動聲色露出點點笑意。
等著錢畚幫小士兵包紮好腳傷,便招呼冷離跟自己出門,向左拐了半分鍾就到了嶽孤晨的帳篷。
即便是中毒,在這裏隻要是一個將軍,就有跟士兵不同的資格。
真是一個國家的腐敗觀念,冷離冷笑,跟著錢畚進了病房。
嶽孤晨還在昏睡當中,一張臉蒼白得跟一張白紙似的,嘴唇卻鮮豔得好像一朵大雪中的寒梅,甚至似朱丹,顏色深且怪異。
冷離也是微微吃了一驚,站在一邊隻手問錢畚,“沒有辦法救嶽將軍的命?”
錢畚搖頭,“我方才正是想問冷公子的意思,這嶽將軍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麽毒,我怎樣都查不出來。冷公子是用毒高手……”言下之意隻要冷離出手,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
冷離寒著一張臉靠近嶽孤晨,也未坐下,隻是趴低了身子將手探上他的手腕動脈上。
隻是短短的兩秒鍾時間,冷離的臉越發冰涼,手都輕微顫抖,麵上的疑惑似乎更深,也似乎已經雲開月明。
“冷公子,這嶽將軍是中的什麽毒?”錢畚看見冷離這樣的神色,迫不及待的問道。
冷離黛眉輕蹙,半響才輕聲道:“這麽厲害的毒真是少見……”
錢畚守著冷離打啞謎越發著急,他前往平城,第一次碰見了沒有聽說過的太多東西,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都已經習以為常,接受起來也倍感容易。
“我也隻是看過這毒的症狀,但是具體是不是這毒卻無從知曉。”冷離又慢悠悠的道,眉心皺成了緊緊一團。
嶽孤晨跟兩個人都是很好的朋友,心中更是急切不希望他會在這件事上麵丟了性命,所以解毒起來越發不能掉以輕心。
“我已經給嶽將軍吃過了最好的藥,足以讓他延續半個月的生命。”錢畚著急的道。
冷離點頭,腳上動作了兩步,回頭示意錢畚:“你跟我出來一下。”
錢畚疑惑的追隨上去。
“冷公子有什麽事?”到了軍營後麵的小山坡上,錢畚恭敬的問道,即使在這裏隻有兩個人,而他也知道冷離的女兒身,對她也依然尊重。
冷離背對錢畚,麵朝小山丘下麵的大片草坪,裏麵關了幾十匹馬,就地給馬料。
“錢大夫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冷某講呢?”冷離開門見山,冷漠的嗓音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顯得更清冷。
錢畚一愣,緊緊盯住冷離,“冷公子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