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額角控製不住的青筋暴起。
鎮北侯府的仆從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楚墨是鎮北侯嫡長子,從小就是家族最高貴的小輩,侯夫人一句重話沒對他說過,哪裡受過這種氣。
眼見著楚墨素來麵無表情的臉顯出一絲惱怒,趙昭冀心中也有些犯怵。
他和楚墨雖說是同輩人,可一個是紈絝堆裡的霸王,一個是京城豪門人人讚歎的棟梁,兩個人自小就互相看不過眼。
在趙昭冀眼中,楚墨就是個固執的老古板。
和書院裡動不動就打他手板的老先生一模一樣!
趙昭冀不留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站在楚珠珠身後,切了一聲,
“楚世子,若你們能秉公處理,誰稀罕管你家的破事!”
說著,偷偷在楚珠珠腰間戳了戳。
楚珠珠轉頭看到趙昭冀眼中的求救,無語的撇了撇嘴,腳步微動,將趙昭冀圓滾滾的身子遮擋在身後。
她說,“楚墨,我不信你能秉公處理,我要見鎮北侯。”
“楚珠珠........你竟敢如此狂悖........”
楚墨氣的說不出話來。
楚珠珠雖然是沒經過教導的野丫頭,可畢竟身上留著楚家的血,怎的這般不識時務。
他楚家曆代英傑,什麼就生出這樣的丫頭。
連如嫣的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楚墨怒氣上頭,隻想趕快把楚珠珠這個丟人現眼的丫頭扔回家裡。
他向身後仆從揮揮手,“給我把這個不孝女捆起來,帶回去!”
趙昭冀不乾了,從楚珠珠身後冒出頭大喊,“我看誰敢!”
侍衛應聲而出,將趙昭冀和楚珠珠團團圍住。
刀劍直指楚墨。
一時間,京兆府內劍拔弩張。
楚墨眉目陰暗。
他這次隻帶了幾個仆從,若真動起手來,不是趙昭冀的對手。
可是為了鎮北侯府的尊嚴,他也不能後退半步。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
楚珠珠開口道,“王大人,你再不開口,京兆府可就沒法子要了。”
她神情冷淡,被高大的侍衛圍著,氣場完全不輸,竟比怡安郡王更像是侍衛的主人。
王青現在恨不得自己就是個隱形人,被楚珠珠點名後,硬著頭皮站到兩方對峙的人馬中間,乾笑一聲,
“怡安郡王、楚世子,何至於此呢。”
王青左右為難,一個是未來的正二品侯爵,一個是正二品郡王,他一個沒有背景的官員,得罪了誰,對他都有害無利。
楚珠珠也不想為難京兆府的一把手,她提醒道,
“鎮北侯如今兼著金吾衛的差事,現在到了散衙的時辰,不如王大人派人去請一趟?”
王青眼皮一跳,下意識向楚墨看去。
楚墨臉色難看,卻並沒有說話。
他心知,趙昭冀身份不比他低,有趙昭冀撐腰,楚珠珠他是帶不走的。
看著楚珠珠身邊裝備精良的侍衛,再看看自己身邊手腳畏縮的仆人,楚墨臉色更差了。
王青見楚墨沒開口,知道他默認了,連忙派了得力的長史前去請人。
見鎮北侯到底還是要來,楚墨咬緊牙關。
楚珠珠這個丫頭太不懂事了。
他忍不住道,“楚珠珠,你可還記得自己是楚家的姑娘?”
楚珠珠語氣淡淡,“你們不是滴血認親了嗎,還問什麼。”
言語間滿是疏離,讓楚墨深深皺眉,
“既然知道,你就應該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過是個婆子鬨事,你何必將整個侯府都牽連進來!”
堂堂鎮北侯進了京兆府,就算其他平民沒察覺,可京城都是人精,有心人稍作打聽,就可能是一樁鎮北侯府治家不嚴的罪過。
楚墨強壓著心中怒火,對這個愚昧的妹妹耐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