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茲克,這件事情我隻跟你和赫卡裏姆說過,事情已經決定了,我要去死亡森林尋找寶藏的事你不要告訴我的叔叔雷恩加爾好不好?
見盧錫安語氣這麽硬,卡‘茲克這才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表示赫卡裏姆不知道,但是自己一定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他的叔叔雷恩加爾的。
當——當——當,一陣陣低緩的鍾聲在小鎮上空回蕩著。
幾個雅魯士兵站在大樹底下等待著所有的居民來這裏,他們召集摩爾鎮居民是為了什麽?洪亮的鍾聲如同喪鍾似的響徹天空。
絡繹的人群漸漸聚集在這棵大樹的地下,隻有一個十五六歲的金發少年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那些披著盔甲的士兵。
正是他們殺死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不是他們本人,但是**自己母親的就是這些雅魯士兵中的幾個沒錯。
少年的名字是盧錫安,兩天前,他親眼看到這些雅魯士兵殘忍的殺害了很多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突然起義,一時間讓雅魯帝國的國王也有些措手不及,出事的地方恰好是摩爾鎮附近的城市,整座城市的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都起義了,等到有人發現這裏出了問題,這場熊熊燃燒的大火已經難以短時間內撲滅了。
在事故發生之前,生活都是那麼美好,但是從那天開始,盧錫安感覺到天彷佛塌了下來,一切都變了。
以往鎮上的人都還能安安靜靜的狩獵為生,見到那些雅魯士兵總是異常恭敬,但是現在這些人一個個都變得沒精打采起來,更讓他感到惱火的是,那些雅魯士兵開始隔三差五的來摩爾鎮劫掠,自己辛辛苦苦打獵捕殺的大多數獵物都被劫掠一空。
這一次雅魯士兵又想出了什麽法子折騰摩爾鎮的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召集他們來這裏的吧,別的城市過年過節的時候,這裏總是有一大群雅魯士兵來這裏搗亂,別的城市在這一天都會熱鬧異常,但是摩爾鎮卻孤零零的一個人都沒有。以前他還為此而感到可悲,但是現在,這些如狼似虎的雅魯士兵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他們占據了他們的家園搶走了他們的獵物,好像他們才是這裏的主人,看到什麼好的東西就隨手拿走。
不過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的軟弱,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好像已經認定雅魯士兵這樣做是應該的,所以一窩蜂地投靠了過去,並且爭先恐後地把他們所知的,誰的家裏有些什麼好東西?全都說了出來,以此來邀功。
如果盧錫安是一個沒有遠大理想的孩子也就算了,盧錫安的理想被眼前的人的醜態擊得百瓣破碎,可他的叔叔對待任何人都很和善,從來不會去指責這些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出賣自己的同村的行為,但是每一次被劫掠最嚴重的就是盧錫安的家,這簡直是最讓盧錫安費解的事情。
為什麼好人就沒有好報?
盧錫安一直都想不通這個問題。……
喪鍾終於停止了,在一棵大樹下麵,三萬一百一十幾個人圍攏成一圈站在那裏。
被圍在當中的是一個穿著銀色盔甲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長著一對浮腫的水泡眼,大多數情況下那雙眼睛都沒有一絲神采,隻有在提到錢的時候,瞳孔裏麵會射出兩道精光。這個胖子身邊還有兩個人,全都是一身漆黑盔甲,手中握著長劍,一幅狗奴才的樣子。
那個胖子是這些傭兵的隊長,此刻他們三個人的手裏,都掂著一個錢袋,他們的眼睛掃來掃去,好像在捉摸怎麽能獲得更多的錢?
這些人已經沒有什麽油水了,我們應該給他們一點進山捕獵的動力。
說這話的是那個卷發中年人,他的臉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也很和善。
我一向都不怎麼在意我的口袋裏的錢越來越多。
中年人同樣笑眯眯地說著,他聽很多人說這樣子下去還怎麽能活下去,但是他已經決定了,聽到他的決定那些議論的人往往就沒後話了,所以現在的他們不得不趕緊到森林裏麵去,獵殺要上繳給這個中年人的獵物。
如果不這麽做我們都會死的,我也想過起義,但是萬一最後沒成功……
其實大家都清楚,這頭豬是一頭永遠也填不滿的黑洞。
不照著做會怎樣?你們這一群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難道都是怕死的人嗎?
那個中年人臨走前聽到盧錫安問他身邊的大人們輕嗤了一聲,他有點看不起這些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連起來抗爭的勇氣都沒有。
你倒底想要說什麽?
剛才盧錫安的話讓那個獵人忍不住吼道。
一聽到這話,盧錫安立刻知道事情不妙,他原本想讓大家有點勇氣,並不是隻有這一條路,還有其他門路可走,但是這話一出來,就變成在嘲笑自己的這些叔叔伯伯了。
但是沒有其他辦法,那些人此時全都一邊往森林裏麵走,一邊在嘴裏大聲咒罵著。
想起那個中年人的水泡眼,盧錫安一臉不以為然,要說這樣的一個小隊長連自己都打不過,他樂嗬嗬地說道:放心,大巫師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他知道公正的意義。
那些還沒有離開的西弗朗尼奇惠靈族人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