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打理了好幾年,收成一直都不好。
現在茶園裡雜草叢生,茶葉的長勢卻一片大好。
冷霜看著眼前絲毫沒有變化的人,好像又回到了陵州的日子。
“二姑娘,您還記得我。”
她上一次見二姑娘謝青藜,對方還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謝青禾的唇角囁嚅著,隨後點了點頭,“記得。”
冷霜已經飽含滄桑的眼底溢一抹笑意,“您和大姑娘真像。”
謝青禾胡亂點下頭,生怕自己落下淚來,立馬轉移話題。
“你怎麼到這莊子上做這等粗活。”
冷霜輕垂眼瞼,好半晌後才輕聲道,“是奴婢犯錯才被下放莊子的。”
謝青禾皺起眉頭,“是沈複嗎。”
冷霜訝異二姑娘對姑爺直呼名諱,“不是的,奴婢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將軍了。”
謝青禾從袖袋拿出些錢銀,“冷霜,你的身契在謝家,你在這裡憑白受了這麼多的磋磨,是我、是我爹的疏忽,這些錢你拿著先回陵州,我留在京中還有些事。”
她看著這張和大姑娘彆無二致的臉,她抖著唇角,直直地跪了下來,絲毫不在意地上的尖銳山石。
“二姑娘,大姑娘的死有蹊蹺!”
*
“薇寧,是我不好,早知是這樣,我就不會答應我兄長了。”
陶夢熙一臉的愧色。
沈薇寧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從袖袋裡拿出她昨日挑的簪子,“是柴子良毫無君子之風,哪裡能怪你。”
“不說這些了,我小姨來京,她給我買了好多首飾,這是我專門給你挑的,你看看喜歡嗎。”
“你小姨?”陶夢熙接過精美的螺鈿盒。
不說這裡麵的首飾是什麼樣子,就這個盒子恐怕都要幾十兩銀子。
沈薇寧笑眯起了眼,一掃馬場上的鬱悶之色,“我小姨最好了!”
“小姨原來一直都在陵州,這次她來了才知珍寶閣是小姨的鋪子,她說我喜歡什麼以後讓掌櫃的送府上。”
陶夢熙的瞳孔震了震,京城最大的珠寶首飾鋪子珍寶閣竟是沈薇寧小姨的。
她看著金釵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蝴蝶,唇角不自覺抿緊,眼底閃過一絲妒色。
再抬眼,她的眼裡又恢複常色,“薇寧,不行的,這太貴重了!”
“就是貴重才送給你的!”沈薇寧直接幫她簪在頭上。
“多好看!如果我們去賞花,戴著這簪子最是應景不過了!”
陶夢熙看著她臉上赤誠的笑容,掩在袖中的手攥成拳,指尖泛白才堪堪讓她麵上沒有泄出半分情緒。
“謝謝你薇寧。”
她適時麵露憂色,“可是今日柴世子對你這般無禮,明日京中的流言不知會傳成什麼樣。”
沈薇寧的臉瞬間耷拉下來,“我才不稀罕什麼勞什子世子!大不了就退親!”
陶夢熙看著她臉上不似作假的模樣,唇角微不可聞地上揚。
“說什麼渾話,哪有姑娘退親的,你想被唾沫淹死不成!”旋即她又拉起沈薇寧的手,一副情真意切為她擔憂的模樣。
沈薇寧抿起唇角,“還沒成親就這般羞辱我,這樁婚事不要也罷。”
“我爹為了娘親,這麼多年不娶,男子深情不移的模樣我已經見過了。”
“柴子良,我看不上。”
陶夢熙還想再多說幾句,若是能讓沈薇寧自己上門去退親,就是陛下也不能再阻攔。
一道聲音打斷了她準備出口的話。
“寧兒。”
兩人回頭。
一個清瘦高挑的身影慢慢走來。
沈薇寧臉上的笑意放大,“小姨!”
謝青禾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陶夢熙頭上的金釵,轉而迎上她的小姑娘。
“你們你們專程來騎馬的,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