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身後去,“反正大哥已經知道了,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沈昱璋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差點兒背過氣去。
母親去得早,父親不在京。
不論她如何驕縱,他如何恨鐵不成鋼,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
他的縱容竟然縱出了這樣的禍事!
沈昱璋隻覺得眼前發黑,幾乎從牙關裡擠出三個字,“他是誰!”
嗯??
沈薇寧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難不成,大哥還不知道小姨和她一起摻合了?
想到這兒,她頓時義氣地抬頭挺胸,“一人做事一人當!”
“要打還是要罰,大哥衝著我一個人來!”
“你!——”沈昱璋氣血上湧,“你還要護著他?!”
沈薇寧想到這幾日以來,小姨處處維護她,可大哥不僅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還恨不得將小姨趕回去!
“對!我就是護著!”
沈昱璋的腳下一軟,向後跌了兩步,“哐哐”兩聲,他整個人像抽乾了力氣一樣癱軟地靠在門上。
“大哥??”
沈薇寧回頭就看到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不是,就算她要護著小姨,他也用不著一副死了親人的模樣吧!
他護了潘氏母女那麼多年,她可說過一個“不”字嗎!
沈昱璋麵色慘白地看著這個和他有五分相似的妹妹。
“沈薇寧,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沈薇寧冷笑了一聲,“隻有她對我好,隻有她才會理解我!”
沈昱璋想不明白,寧兒和文嫣都是一起長大的。
明明小時候都是玉雪可愛的模樣,為什麼會相差這麼大。
沈薇寧看著他一時迷茫,一時悔恨,又一時怨憤的模樣。
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他、他至於嗎!!
小姨好歹還是血溶於水的自家人呢,潘家早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來。
當初要不是祖母喜歡,表姑母也不會被爹同意留在府裡。
她看著大哥一臉的頹色,“大哥,這件事本來就是表姑母的錯,她用娘親的莊子開賭場。”
“那麼多窮凶極惡的賭徒,潘文嫣卻故意推我出來做盾,小姨也隻是為了我出頭,才卷進來的。”
“你若是因此遷怒於小姨,將她趕出去,以後就不要怪我不認你這個大哥!”
“姨母?”
沈昱璋看著妹妹的臉色,突然意識到剛剛兩人雞同雞講。
“你剛剛說要護著的人是姨母?”
沈薇寧白了他一眼,“不然還能是誰,潘文嫣嗎。”
“可你——”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好像要仔細地瞧瞧她和平時裡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他在問竹居,明明聽到……
沈薇寧還不知道他哥想的是什麼,隻以為他還是對小姨有成見。
“大哥,表姑母偷偷藏外祖父給我們的信,用娘親的莊子謀私,她這樣你還能原諒,為什麼你就容不下小姨!”
沈昱璋壓下心底的情緒,剛剛一驚一乍的信息,讓他後背冰涼一片。
好半晌才轉過腦子來。
“我什麼時候容不下姨母了?”
“那你來質問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