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沈薇寧推門而進,屋子空蕩蕩沒有人。
她剛準備出去的時候,廊下兩個小廝扛著一人一人走了過來。
後麵還跟著一早就出門了的小姨。
“這是?”她指著喝得醉醺醺,一身酒氣的沈昱璋。
謝青禾將一包點心遞給她,“我在酒樓看到他的,小二說昨兒夜裡和一群書生喝得爛醉,到現在還沒有醒酒。”
她叫他的時候,他的口中還在無意識地說著。
嫣兒,你怎麼能是妹妹……
她看著這個一夜之間長大的孩子,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被這麼點兒小事兒打倒,還沒有寧兒一個小姑娘豁達。
沈薇寧從來沒有見過大哥這幅模樣,“半夜喝酒?他怎麼了?”
謝青禾早上出門的時候,就發現院子沒人打掃,廚房也沒有熱水。
起初也隻是以為是下人偷懶。
直到她在酒樓喝的爛醉的沈昱璋,還從他的袖袋裡找到對牌和鑰匙,就大概明白了什麼情況。
“潘秋華現在怕是沒有臉再掌家,把對牌鑰匙都給你哥了。”
恐怕,還有潘文嫣說了什麼,才讓他這樣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沈薇寧覺得不可思議,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扶進內室的大哥。
“就為這點兒事兒?”
“我還以為隻有潘文嫣才能讓他情緒這麼波動呢。”
謝青禾心下微動,想到大兒子的結局。
這孩子和潘氏母女的羈絆太深,現在就這麼點子事,就深夜買醉。
也怪不得潘文嫣快要嫁給太子的時候,沈昱璋對太子積怨成恨,做出當街行刺的蠢事來。
謝青禾將鑰匙和對牌遞給沈薇寧,“寧兒,現在開始你就是當家人。”
沈薇寧欣喜之餘,又擔心了起來,“可是我不會……”
謝青禾,“哪有天生就會的,看一千次不如自己上手做一次,也正好趁現在好好學學。”
“冷霜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比你院子裡的那幾個丫鬟頂用。”
她這幾日專門找了大夫給冷霜看過了,已經造成的腿傷沒有辦法再痊愈如常人行走。
但也能調理到,不再舊傷複發,一到下雨天就疼痛難忍。
冷霜跟她回來的這些日子精氣神也養回來了些,比莊子上的時候要好多了。
起碼現在就府裡的這些小廝,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冷霜,“奴婢不會識文斷字,但是對付府裡的這些小人,奴婢還是頗有心得。”
沈薇寧摩拳擦掌,“既然鑰匙到了我的手裡,以後表姑母是不可能再拿回去了!”
“不對。”
“什麼不對?”沈薇寧看向小姨。
謝青禾的唇角勾起,“這是沈家,潘秋華一個早就出了五服的親戚掌家,本就名不正言不順。”
“現在,是物歸原主。”
……
潘秋華知道沈薇寧拿到鑰匙後,先是一愣,隨後神色冷了下來。
“說什麼姑母的養育之恩大於天,說得倒是好聽!沈薇寧去要鑰匙,他竟然直接給了!”
周媽媽,“大公子喝醉了,是姨奶奶從酒樓裡帶回來的。”
“鑰匙對牌好像是她們趁大公子醉酒拿的。”
潘秋華的嘴角抽了抽,她竟沒防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