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伊,你衝的什麼藥。”白綏囔囔道。
雷伊給她看了包裝。她微微點點頭。
外星人也是挺聰明的。
她傻傻地笑了笑。
卡修斯見了她這傻笑,卻是嚇得不輕:“白綏,白綏你被燒傻了?”
笑一下都被誤會。白綏收斂了笑容,靜靜地躺著。
“要不要用一下物理降溫?”白綏恍惚間聽見有人這麼說。
“再等等看。如果還是這樣就試一下……”
她懶得再動,就那樣睡去了。
她睡著了。
在夢中,白綏感到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壓迫著。喘不上氣來。她想驚叫,卻發不出聲音。那種感覺持續了十幾秒,突然間她的視野好似開闊了。但隻能看見天與地連為一體,一片白茫茫的。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清楚地感受到這裡在下著大雪。
暴風雪。
明明發著燒,還感覺冷得要命。
白綏縮成一坨,感覺快被凍成冰塊。
要凍死了的一刹,她突然間醒了。
她知道是做夢。可是那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她甚至能感受到雪花打在她的頭上,風割著她的臉。
她還在沙發上躺著。看了看表,已是淩晨兩點。
旁邊一個人影都沒有。也是,有人影就怪哉了。隻有三隻狗趴在地上睡得正熟。
白綏見自己身上蓋了條被褥,於是抱著被子,懨懨地往臥室走去。
她的頭還是沉沉的,太陽穴時不時的如針刺般疼痛。
她一進了臥室,便將被子扔到床上,自己緩緩爬上床,鑽進被窩。她想捂些汗出來,這樣她也許會好受一些。
就這樣暈暈沉沉的,白綏又睡著了。
——
“白綏,白綏?”
恍惚間,白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起來啦,你不是說七點叫你的嗎?”
是卡修斯的聲音。
白綏沒有睜眼,伸出手四處摸索著從床上爬起來。兩隻腳在探著拖鞋,直到真的找不到了,她才懨懨地睜開眼。
“還燒呢。白綏,會不會把你燒熟了啊。”卡修斯隨手摸了下白綏的額頭,說道。
白綏不語。
白綏穿好拖鞋,扶著牆走到客廳,來到電話前,翻著電話旁邊的小筆記本。上麵記錄的是電話號碼。
她找到了班主任的電話號碼,用軟軟的手指無力地摁著撥號盤。感覺每摁一下,都要用儘全身的力氣。
蓋亞在一旁看得急死了,他一直死盯著白綏撥號的手。白綏還差最後一個數字摁好,蓋亞就拿了外套,出了門。他該去工地了。
“嘟……”
“喂,你好。”電話裡傳來班主任李老師的聲音。
白綏張開嘴:“您好,李老師。我是白綏..我發燒了,不能去學校。請個假可以嗎?”
李老師一聽是白綏,連忙道:“當然可以。燒得嚴不嚴重啊,要不去醫院看看?”
李老師知道白綏的父母在外打工,他也是無意識地想多關心下白綏。
“有點高燒..我等會就去醫院..”白綏雖是這麼說,但她根本沒想著去醫院,“謝謝老師關心。”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多喝點水。不用擔心課程,安心養病。”李老師回複道。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再見。”
隨著電話結束音響起,白綏才放下聽筒,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白綏,你等會去醫院要不要我們陪?”卡修斯在一旁問道。
白綏緩緩搖搖頭:“我不去醫院。”
然後她又一頭栽在了床上。
“白綏,把這碗藥喝了,我和卡修斯該去洗碗了。”雷伊端來一碗藥,對白綏說道。
白綏不想誤了他們洗碗,於是麻利地爬起來,端著碗喝了。
這藥,苦得白綏直咧嘴。
“喝完藥能吃糖的嗎?”卡修斯問雷伊。
雷伊回答道:“..最好彆吃。”
白綏又將一碗水一飲而儘。
卡修斯跑到上次翻到糖果的地方,輕車熟路地撿了顆牛奶糖,放在白綏枕邊說道:“白綏,等會你把這一吃哈。”
白綏餘光瞟到,一驚,隨後錯愕地看向卡修斯:“..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藏的糖?”
卡修斯一怔,隨後嘿嘿地笑了笑。
“……”白綏知道大事不好。
“彆管那麼多啦,”卡修斯覺得白綏在發燒,頭暈,好糊弄,於是說道,“等會吃了,嘴裡就沒苦味了啊。”
隨後,卡修斯拽著雷伊出了白綏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