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又被人很粗魯地踹開。
接著一道修長高挑的倩影出現在眼中。
經過好幾天運氣調息,上萬兩銀子被搶的割肉感內傷已逐漸痊愈,此時神態安詳的張明遠眼皮再次一跳,下意識把辦公桌的抽屜不著痕跡地輕輕關上.......抽屜裡煮熟的銀子可不能再飛了。
來者是熟人,不敢發火,但擺擺臉色可以有。
“郡主娘娘又來搶錢?”張明遠甕聲甕氣。
“廢話,不搶錢就不能來了?”徐婉殺氣騰騰。
張明遠朝她身上看看,嗯,沒有熟悉的大紅甲胄,身後也沒有土匪似的護衛隊,不由鬆了口氣:“還請郡主娘娘指教,小子無所不從。”
“登門造訪。”
張明遠鐵了心抗爭到底,指著被徐婉踹得奄奄一息的房門,揶揄道:“郡主娘娘管這種敲門方式叫‘造訪’?”
徐婉揚揚小粉拳:“不服咋滴?”
張明遠秒慫:“服,服,郡主娘娘功力大漲,小小門房當然擋不住您前進的步伐,小子服氣得五體投地。”
懶得和這豎子計較,徐婉也不答話,沉著臉,走到主位,霍的一聲,整個身體軟進椅子裡,又大馬金刀地右腿壓著左腿搭在辦公桌上,晃啊晃啊。
張明遠臉頰直抽抽,女兒家家,這氣派,這氣度.......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張明遠無力歎息:“還請郡主娘娘示下,小子好遵照吩咐辦差。”
“我隻是來看看你還活著嗎?”徐婉悠然長歎。
張明遠心中一動,今日的徐婉好像並不開心的樣子,雖然自進屋至今,她一直努力保持著強大的氣場,可隱約能感到她的氣勢較以往弱了一截,這不像她的作風,張明遠很不適應,她應該再霸氣一點才對。
再說徐婉沒了刁蠻霸道,張明遠心虛的節奏的明顯加快,誰知道一會又有什麼幺蛾子出現。
鎮定一笑,張明遠愈發恭敬了:“托郡主娘娘洪福,小子目前身體康健,吃嘛嘛香,沒有病入膏肓的跡象。”
以往隻要張明遠貧嘴,徐婉絕對抬巴掌暴打腦門,可現在她好像沒了往常的火爆脾氣,反而悵然若失歎息一聲,兩眼珠子輕飄飄瞥向張明遠,直盯得他心裡發毛。
張明遠無語,殺頭不過頭點地,用眼神殺人還是第一回見,不過這淩厲的眼神著實令他如履薄冰,真搞不懂她要哪樣?
漫無目的拉開辦公桌抽屜,一雙俏目僅淡淡掃了一眼,徐婉沒追問銀子的來曆,歎氣道:“張千戶掙錢的本事很大啊!才幾天時間又有一批貨款進賬。”說完,輕輕合上了抽屜,托腮低頭不語。
張明遠瞪大眼睛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現成的私房錢都不搶,簡直是對私房界的無情踐踏,嗯嗯,這菇涼今日太不正常,眉宇間難掩濃濃的愁意。
難道搶彆人錢時挨揍了。
張明遠無法遏製自己心頭上湧不止的惡趣味。
徐婉不說話,張明遠也陪著小心不敢搭腔,就這樣兩人相對而坐,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良久,徐婉抬起頭,再歎息,自言自語道:“也須爺爺應該有辦法的,對,找爺爺去,絕不能讓這幫小人得逞。”
說完臉上露出堅毅之色,狠狠揚揚小粉拳,呼的一聲跳起身,旁若無人地朝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又轉過身,盯著張明遠,關切道:“明遠哥,這幾天你就待在千戶所吧!哪也不要去,印書的事也放放吧,不好。”
張明遠滿頭霧水,心裡糾結的要發狂,徐婉一係列的神經質搞得他快瘋了,可又不敢問,正猶豫著,徐婉已風一般衝出了門口。
這個女人本身就是戚夫人傾心打造的‘麻煩’結合體,若自作多情惹了她,恐怕後麵的麻煩會更多,把自己撂進去也不可知。
哎!大家就是因為太熟,才鬨到這種田地。
抬頭望天,喟然長歎,咦!貌似剛才小魔女走時,喊了一聲‘明遠哥’,嗯,嗯,幾個月都沒如此感情真摯了,小魔女良心未泯,蒼天有眼啊!
念及此處,張明遠又開心起來,雖然不知道徐婉到底怎麼了,但張明遠相信,老國公一出馬,什麼難辦的事都能手到擒來,自己沒必要瞎摻和,惹了一身騷,到時可就欲哭無淚了。
正陶醉在多愁善感裡不可自拔時.........
砰!
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狠狠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