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咳嗽又嚴重了一些,我問她知不知道自己身體是怎麼回事。她說我知道呀,自己的身體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我又說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去醫院看看呢。她說看了又怎麼樣?如果你不是因為手指受了嚴重的外傷而是裡邊的零件出了問題,你會去醫院看嗎?
我沉默了。是啊,我也會和她一樣的選擇。說著,她又指了指我的食指問我怎麼樣,還疼嗎?
我笑著說怎麼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了。這樣也好,剪指甲的時候還省了一個呢。
她又看了看窗外那個盛著狗糧的盆說貓咪很久沒有來了。我知道它已經不在了,死了。
我又問她傷心嗎?她搖搖頭說談不上傷心,與其在這個冷漠的世界漫無目的地活著,死也許是一種解脫。
我聽出來她的情緒不太對於是說:
“怎麼最近這麼多愁善感?這可不像你。”她說:
“這其實就是我。隻不過以前的我善於掩飾而已。”自那個春天,我再也沒有見過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