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很容易滿足,一塊糖果,一個塑料玩具都可以讓我高興好久。現在想來,這並非是一些高大上的,譬如純潔啊,單純之類的幻想類型的品格又一絲的關係。而是因為我沒有見過比那些更好的東西而已,也就是說我沒有見過世麵。
晴子是我們院裡第一個考上重點高中的姑娘,一時之間就成為了父母教育我們的典型。
我是比較幸運的,母親在說了一次以後見到我好不在意的樣子也就停止了無用功。用她的話來說我就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我笑嗬嗬地說:“您老有這個認識很好嘛。以後也就不用再白費心思嘍。”
每當我說這話的時候母親都咬牙瞪眼地看著我。
可我的好朋友李哲正好相反。他越是表現得好不在意他媽越是叨叨。
直到那年的夏天,我獨自一人在屋裡睡覺一陣敲門聲將我吵醒。那一陣急似一陣地敲門聲讓我心中的無名火一下子點燃了。
“誰呀。誰這麼敲門呀,家裡有大人嗎?”
穿上拖鞋就打開了門,準備給這個討厭的家夥一個教訓。可以開門發現李哲愁眉苦臉地站在我門口。
“喲,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我看著他一臉汗水急忙把他讓進屋裡。
“哎,家裡有能喝的嗎?”他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
從冰箱裡拿出一大瓶子雪碧找了兩個杯子,我坐在他旁邊:“怎麼了這是。無精打采的?咱媽說你了?”
他點點頭倒了一大杯雪碧,一仰脖灌了進入:“哎呀,真痛快呀。哎,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了?”
“就是晴子考上重點中學的事兒呀。”
這事兒我當然是知道了,但內心裡對於這事兒還是有些反感的。於是我就說:“知道,咱們這院誰不知道呀。你說非要考上一挺貴的中學,逞什麼能呀。”
這時候我才發現他一直都沒說話,就問:“怎麼了你,啞巴了?”他搖搖頭說:“我就是覺得,晴子上了中學以後咱們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一塊兒玩兒了?”那語氣中說不出的失落。
而我也沉默了。片刻之後拿起電話撥通了晴子家。
“喂,晴子?”
“嗯,我是。大明,是你吧?”
“那必須是啊。你耳朵還那麼好使啊。”
“行了,彆扯沒用的。這麼久都不聯係我怎麼了這是?”
我看了眼旁邊躍躍欲試的李哲說你等會兒啊,李哲找你有事兒。說著就把電話遞給他。
李哲驚慌地直擺手,我說了一句完蛋的玩意。就又把電話貼到耳朵上:“李哲這孫子害羞了。這樣吧,你不是快要上重點高中了嗎,這樣吧,哪天,哪天出來聚聚就當是給你慶祝了。”
在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以後我掛斷了電話。一轉身盯著李哲。他讓我看的有些發毛就問我:“你怎麼這麼看我?”
我搖搖頭說:“感覺你的情緒很不對頭呀。”
“這有什麼不對頭的。趕快,再給我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