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化作一團黑霧飄向洞口。
明明周圍漆黑一片，但雲千凰還看到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她的頭頂。
她抬頭試圖看個仔細，就見熟悉的金光織成一張密網，將那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籠罩，從她頭頂扯下。
痛呼聲炸開，數顆熒石同一時間漂浮而起，照亮這一方天地。
雲千凰這才得以看清那東西的模樣——準確地說，那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人”。
眼前的“人”皮膚比尋常人要慘白許多，一雙眼睛呈現出猩紅的血色，除此之外看著倒是和尋常人沒什麼差彆。
這就是魔族？
雲千凰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心下又無端覺得，魔族本就該是這副模樣。
至於這感覺從何而來，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被金網捆住的魔族不斷哀嚎著，嘴裡還怒罵著，但這些聲音，都在他看清鳳景塵的模樣後戛然而止。
“你……是你！”魔族一雙血瞳驚恐地瞪大，他不顧那金網對他的傷害，連帶著金網奮力向後蠕動，“你沒死？！”
魔族的聲音嘔啞難聽，雲千凰猛地皺眉。
倒不是因為那聲音太辣耳朵，而是她想起那個雲家的老祖看到她的第一眼，脫口而出的也是後麵三個字。
這二者有什麼關聯嗎？
雲千凰探究的目光落在鳳景塵身上，她似乎從來都不了解鳳景塵。
她隻知道，這人來自上界，實力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大，但一直被上界那些人追殺，近來才得以喘息。
其餘的，她半點不知。
雲千凰抿了抿唇。
鳳景塵目光落在那魔族身上，他噙著笑，語氣隨意：“偷渡者的下場，需要我告訴你嗎？”
那魔族一頓，旋即又猛地掙紮起來，“你不能殺我，殺了我，魔祖不會放過你的！”
空間裡，傲天忽地抬眸。
魔祖……
“拿魔祖來威脅我？”鳳景塵輕笑，困住那魔族的金網瞬間收縮，慘叫聲一瞬響徹整個洞穴。
鳳景塵的力量似乎完全克製魔氣，那魔族慘叫連連，幸虧鳳景塵提前布下了結界，才不至於被外麵的人聽到。
即便如此，那魔族還在威脅鳳景塵：“你的、力量被偷走了大半，不是…我們魔祖的對手，殺、殺了我，魔祖…定會找你算、賬！”
他化作一團濃黑的霧氣，掙紮著想要從金網的縫隙中鑽出。
一簇金焰憑空燃起，落在那團魔族身上，頃刻間便將他吞噬其中。
在金焰中，魔族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那團黑霧被金焰一點點吞噬，將魔族燒了個乾淨，連血跡都不曾留下。
魔族化身的黑霧消失後，金焰分成好幾簇散落到洞穴的各個角落，將那濃鬱的魔氣一點點驅散。
鳳景塵看向雲千凰，解釋道：“上界有規定，神魔兩族不可輕易踏足其他兩界，違者殺無赦。”
雲千凰完全不在意那魔族的死活，她反握住鳳景塵的手，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下輕聲開口：“鳳景塵，跟我講講你的事吧。”
她想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