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興德第一時間叫外麵的人把常規審案的桌子和椅子搬進來。
狄青天坐在椅子上,讓人用草席把屍體重新蓋上,不宜讓含冤入獄的人看這些慘目忍睹的屍體。
等問話任正年他們的時候,再把草席拉開,給他們心理施壓。
為了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狄青天對含冤入獄的人審得很認真。
隻是審完之後,不止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人還困惑不少。
“他們冤情各不相同,彼此不認識,身上又沒有相關聯的東西,有的是剛剛入獄,有的是……”
“衙門和天牢不是一個體係,犯人是否有罪,隻有定案的衙門知道內情,天牢隻負責關,”
“天牢裡的“判官”是怎麼肯定他們是冤枉的?”
“如果是團夥作案,這些含冤入獄的人可不是一個衙門定罪的。”
“是京城各區衙門定的罪,“判官”總不可能在各個衙門都有人。”
狄青天眉頭緊皺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暫時按下這些疑問,抬頭看向賀榮江。
“賀獄司,這些含冤入獄的人暫時關押在普通牢房,他們的冤情我們大理寺管了。”
狄青天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不遇到還好,但隻要是他遇到的冤情,他就會管。
他不止要還這些人清白,害他們入獄的人,他都要追究,包括那些不作為,或失職的衙門。
儘管這樣會得罪很多人,但這些年,他得罪的人還少嗎。
他破案那麼多,早該升了,甚至多升幾級都夠了。
還不是因為得罪人,到現在一直是司直。
賀榮江自然知道大理寺的含金量,表示會照顧好這些含冤入獄的人。
隔壁區
“都慌什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安心喝酒就是。”
任正年看到高知明他們焦慮不安,勸他們稍安勿躁。
“頭,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就怕……”
高知明怕什麼,現場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
“咹”
黃太初開門從作休單間裡麵走出來。
“剛才我夢到我老爹,我老爹說我的命硬,是一個長命種,就差罵我禍害遺千年。”
黃太初為了讓大家放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哈哈……還禍害遺千年,我倒希望小初你是一個禍害,隻有禍害才活出人樣。”
老蟲爺年紀最大,早就對生死看得很淡,是隊伍中最淡定的人。
“小初是小輩,他都不怕,身為長輩的你們卻如此不安,你們不覺得是一件丟人的事。”
任正年看到黃太初不在像以前那樣沉默寡言,內心很欣慰。
“我不是怕,我是擔心小初,小初還年輕,不應該陪我們這些老骨頭麵對未知的命運。”
“我現在真後悔去青樓把你們叫回來,早知道是這樣,我當時就應該讓你們逃出城去。”
高知明無比後悔道。
“高叔,我們逃不掉的,我們不是一個人。”
“我們有親人,有一家老小,逃了,不是坐實我們有問題。”
黃太初的話讓現場人全沉默了。
“踏”
“踏”
“踏”
這是,有一隊人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老蓋,你們這是?”
為首的正是丁區域三個牢頭之一的朱方蓋,見朱方蓋這個陣勢,任正年的內心不由一緊。
“任牢頭,跟我們走一趟,上頭有話要問。”
朱方蓋平靜道。
“頭”
高知明他們臉色一肅,全聚在任正年前麵,明顯不想讓頭被人帶走。
任正年自然不會讓高知明他們犯錯誤,把他們推開,用狠厲的眼神製止他們過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