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蓋,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給我交一個底,此行是凶是吉?”
任正年看到對方隻是單純的帶他走,不是第一時間像控製犯人一樣控製住他,這讓他知道情況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
“任牢頭,我年紀大了,你就發發慈悲,莫要害我,我隻想平安無事致仕。”
朱方蓋反而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任正年,懇求任正年不要跟他問東問西,他隻想安穩的退休,不想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讓其發發慈悲,麵對上頭問話,儘量不要扯上他。
任正年看到老蓋對他避之不及,他笑了笑,不再問。也沒有怪朱方蓋,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頭就這樣被帶走,我們該怎麼辦?”
失去主心骨,高知明他們有點不知所措。
“被請走,而不是被帶走,說明還裡麵還有緩機,我們隻管耐心等待便是。”
老蟲爺吸著鬥煙說道。
黃太初關注點早就不在這,通過貪婪噬世蠱共享視線,津津有味的看著事情發展。
來到凶殺現場外麵,朱方蓋讓那些獄卒巡邏兵在外麵等著,他一個人帶任正年進去。
任正年知道這次上頭問話,是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深吸一口氣緩出,讓自己儘可能的平靜下去。
一踏入,他見到直係上頭常興德和天牢名義掌控者賀榮江,但這兩人隻是陪襯。
真正的主角是坐在案桌前那位將近三十歲痞帥之人。
這不是最吸引他眼球的,真正吸引他眼球的是地上觸目驚心的屍體。
狄青天在任正年進來那一刻,注意力就已經在他身上。
尤其任正年看到史伯易他們屍體那一刻,狄青天就深深盯著任正年的臉。
不相乾的人見到屍體,所表現出來的神態和真凶見到屍體所表現出來的神態是不一樣的。
因為不相乾的人是第一次見,真凶早已見過。
兩者的神態是有區彆的。
哪怕真凶善於偽裝,偽裝出來的和自然表現出來的,隻要用心觀察,還是能品出一點東西來。
尤其對他這個斷案老手來說。
“很自然,不是特意偽裝的,難道他們的死,跟他沒有關係!?”
狄青天將任正年的表情變化印入眼簾,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這不是洗清嫌疑的依據。
“見過各位大人。”
尋常時候,不興跪禮,但這個時候,任正年得規矩到位,單膝下跪低頭行禮。
“任牢頭,狄大人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要敢有一句不實,你是牢裡的老人,牢裡的酷刑你應該懂的。”
常興德提醒任正年老實點,有事彆連累到他。
“不敢,屬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任正年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任牢頭,我要你說一遍詭案整個過程,就是你經曆的,你感悟的,你看到的和你有所發現的。”
狄青天平靜問道。
“啊”
任正年愣了一下,他還以為要問什麼呢。
結果問這個,他經曆的不是跟其他人一個樣。
“啊什麼啊,快說。”
常興德不滿瞪道。
任正年沒有選擇,隻好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
聽完,狄青天臉色一成不變,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你以前有沒有巴不得他們去死的想法,我要聽真話。”
狄青天繼續問道。
“有”
“但想法歸想法,我不是孤家寡人,還有一家人老小靠我養著。”
“害人的代價我付不起,我最多在心裡詛咒他們去死。”
任正年臉上陰晴不定,但他還是選擇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