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眼睛一亮,往前湊了湊,好像要聽清楚那鬼東西在說啥。
“哎,我覺得這小子說的可能是古……”話還沒說完呢,那鬼東西就跟瘋了似的,一把推開周伯,跟泥鰍似的竄了出去,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我靠!追!”陳啟明喊了一聲,拔腿就追。
我們幾個也趕緊跟上,生怕掉隊。
那鬼東西跑得賊快,跟兔子似的,一眨眼就跑沒影了,害得老子差點兒崴了腳。
“媽的,這小子屬兔子的吧,跑這麼快!”羅俊雄邊追邊罵罵咧咧的。
追了一段路,我們來到義莊外頭。
好家夥,這鬼地方本來就夠陰森的了,這會兒黑燈瞎火的,更是瘮得慌。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我們幾個粗重的喘氣聲,啥動靜都沒有。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心裡有點兒發毛,“人呢?跑哪兒去了?”
花錦程臉色凝重,四處張望,“奇怪,這麼大個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陳啟明皺著眉頭,盯著前方黑漆漆的樹林,“我感覺……我們好像,又踏入了一個更大的局……”
“什麼局?”我心裡咯噔一下。
陳啟明沒說話,隻是抬手指了指樹林的方向,那片樹林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像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等著吞噬我們……
“走。”陳啟明率先邁步走向樹林。
我咽了口唾沫,心裡暗罵一句: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兒啊!
那片該死的森林赫然出現在前方,黑暗而寂靜,就像一頭饑餓的野獸,等著把我們整個吞下去。
空氣又濃又重,彌漫著潮濕泥土的氣味,還有彆的什麼……一種隱隱約約的甜膩和惡心的味道。
跟著陳啟明走進那片黑暗,感覺就像踏進了一座墳墓,但我們又有什麼選擇呢?
我們一直在追蹤的那個黑影——我們確信他掌握著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那枚該死的內丹的關鍵,甚至可能是元朝古墓的關鍵——已經消失在森林深處了。
“該死!”我嘟囔著,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夜晚的空氣像濕漉漉的裹屍布一樣貼在我的皮膚上。
“他消失到哪裡去了?”我的心臟在肋骨間瘋狂跳動,在突然的寂靜中像急促的鼓點。
金成花,這個心思縝密的手下,眯著眼睛掃視著樹木,嘴唇緊閉,陷入沉思。
“他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真讓人不安。”
“不安?”我重複道,“這簡直是輕描淡寫。這整件該死的事情都讓人不安。”
寂靜籠罩著一切,隻有樹葉的沙沙聲和我們粗重的呼吸聲打破這份寧靜。
接著,一聲低沉的咆哮劃破了寂靜。
聲音從樹林深處某個地方傳來,讓我脊背發涼。
羅俊雄反應一向很快,本能地伸手去拿他的步槍。
“彆動。”陳啟明命令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
即使事情變得一團糟,他也總能保持那種令人不安的冷靜。
“在這裡開槍隻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注意。”他說得有道理。
我們不知道那些陰影中潛藏著什麼。
突然,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又高又瘦,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就像一幅地形圖。
他舉止從容自信,顯然對這片荒野了如指掌。
一支獵槍隨意地搭在他的肩上。
“迷路了,是吧?”他的聲音沙啞,就像花崗岩摩擦鋼鐵的聲音。
“我們在找一個人。”陳啟明回答道,語氣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