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嫿垂下眼,眼睫輕顫,又委屈起來,“夫君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他尷尬地咳了咳,“本王的荷包……恰巧壞了。”
雲清嫿在心裡暗罵,狗男人,想要荷包,還這麼愛麵子。
男人都有賤性,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
“妾身覺得那荷包不祥,鉸了。”說著,她帶上了哭腔。
裴墨染忙將她摟在懷裡,有些手忙腳亂,“怎的又哭了?之前的事都過去了,蠻蠻再給本王做一個可好?嗯?”
“可是夫君說過,妾身繡的荷包醜。”她鼓著嘴,賭氣地看著另一邊。
裴墨染失笑,他屈起指骨刮了下她挺翹的鼻梁,“真記仇!之前是本王有眼不識第一貴女的繡工,本王後悔了行嗎?”
“您又促狹妾身!”她羞臊地將臉埋進他的胸口。
他吐出一口濁氣。
不知為何,跟雲清嫿在一起時,身心都很鬆快。
正所謂,居安思危,她像一個蜜罐子,讓他不妨有些擔憂自己會鬆懈、沉淪。
……
秋獮結束不久,裴墨染便要啟程去往西南。
這一日,秋高氣爽,陽光正好。
裴雲澈、雲清嫿一齊送他。
“夫君多加小心。”她聲音輕細,眼底含著不舍。
“放心吧。”裴墨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捏她的掌心。
裴雲澈看著他們相握的手,覺得分外刺眼,“墨染,聽聞匪徒凶殘狡猾,切莫掉以輕心。”
“皇兄已經說了許多遍了。”裴墨染調侃。
雲清嫿收回手,“妾身也會求皇後娘娘,早日將王妃解禁。”
“蠻蠻大度,吾心甚慰。本王已經訓斥過婉寧,她日後不會再生事端了,你莫要記恨她。”裴墨染冠冕堂皇的說著。
雲清嫿愴然地垂下眼,不語。
裴墨染知道她在委屈,他打趣道:“你雖叫蠻蠻,可性子一點都不蠻。”
“……”
裴雲澈滿臉鄙夷,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嫌棄。
這個無知莽夫!
蠻蠻分明是比翼鳥,是雲丞相夫妻恩愛的象征,亦是對小女兒婚姻的祝福。
他根本配不上蠻蠻!
“墨染,軍隊等你多時,彆耽擱了。”裴雲澈催促。
乾風也催促道:“王爺,諸葛先生來催了。”
“知道了。”裴墨染看了眼雲清嫿,也有些生氣,他翻身上馬,帶領軍隊遠去。
他是不是太寵她了?
無論如何婉寧都是正妃,他讓她尊重婉寧有錯嗎?
人走遠後,裴雲澈猝然牽起雲清嫿的手。
雲清嫿一驚,連忙左顧右盼。
發現周圍的下人早就被屏退,才鬆了口氣。
“殿下……”她驚愕地叫了聲。
裴雲澈溫潤的臉龐黑沉下去,冷聲道:“蠻蠻,你怎可喚他夫君?”
死狗賊,他還上綱上線了。
對她而言,他頂多算見不得光的外室,還有臉質問。
雲清嫿甩開他的手,含著淚倔強地看他,“不然呢?我嫁給了裴墨染,不這樣喚他,這樣喚你嗎?”
“本王不是怪你,你彆哭……”他慌張地拿出帕子給她拭淚。
她攥起拳頭,委屈地砸他的胸口,“你又不是沒看見,趙婉寧給我下藥,裴墨染都讓我忍下!我若是再不討好他,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他的心刺痛,恨不得生生剖了趙婉寧的心肝。
可趙婉寧在裴墨染心中尚且還有地位,暫時不能動。
“本王已經警告過賤婦,她若再敢欺負你,本王饒不了她。”裴雲澈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