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要逃,裴墨染的心像被揪住。
雲清嫿怎麼敢的?
又想離開他?
這個沒良心的,私下居然這樣陰暗地揣度他!
虧他在西南時,時不時想起她。
飛霜嚇得撲通跪到地上。
聽到響聲,雲清嫿嬌憨地轉臉往外看。
一片陰影從頭頂撒下。
隻見穿著染血盔甲的男人,站在榻邊,黑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雲清嫿嚇得心肝一顫,她連忙下榻,怯怯地伏在他腳邊,“王爺恕罪,妾身、妾身……昏了頭,不是有心編排您跟王妃的。”
語畢,兩股淚彙成一顆豆大的水珠從她的鼻尖落下。
美人泣淚,好似壁畫上的仙女。
他的心像被一片羽毛掃過,癢卻撓不到。
裴墨染遞給飛霜一個眼神,飛霜就退下了,還貼心的闔上門。
裴墨染將雲清嫿抱上榻,看著她鋪滿淚痕的小臉,他喉結上下滾動,忍不住俯身吻下。
他的吻粗野暴戾,發著狠。
“唔……”雲清嫿伸出雙手推搡著他,可漸漸的力氣變小,抗拒變成了乖順的服從。
他的征服欲得到了滿足,他很喜歡她的服軟。
而雲清嫿卻嫌棄極了。
這臭男人!
為了在皇上麵前賣慘,故意沒拾掇,渾身臟兮兮的,一股血腥味夾雜著微微汗味。
她這屬於工傷了!
吻了半晌,裴墨染放過她,他乾脆跟她一同躺在榻上,四目相對。
“日後不準再說離開本王的話!記住你的身份!”他的語氣含著怒。
雲清嫿喘著氣,眼底含著水霧,“何必呢?您又不喜歡妾身。”
“誰說本王不喜歡你?”裴墨染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雲清嫿眸子一震,眼底情緒複雜。
他揉著她的腦袋,聲音放輕,“本王一回京就給王府來了信,是婉寧沒告訴你。手串也是特意給你挑的,沒成想被婉寧搶了去。”
恐怕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居然在跟雲清嫿解釋。
雲清嫿心中很滿意,看來訓狗初見成效,隻有下位者才會對上位者解釋。
表麵上她處於下位,可實際,誰上誰下還不一定呢。
“既然您都知道,您還……”雲清嫿的眼淚瞬間再次決堤,像是要把一肚子委屈哭儘。
他忙給她擦眼淚,無奈地歎氣,“蠻蠻,婉寧是本王的發妻,曾經為了救本王險些失了性命,她對本王一片赤誠,本王實在不忍當眾駁了她的麵子。”
雲清嫿暗自冷笑。
隻是這樣嗎?
這狗男人恐怕是在報她未出門迎接他的仇吧!
她捂著臉,捏著嗓子哭道:“夫君,妾身真的好痛苦。妾身一邊想得到您更多的疼愛,一邊又知道自己應該清醒克製,淺嘗輒止,妾身快要瘋了!”
裴墨染何嘗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渴望他的寵愛,但又怕被傷著心,不敢陷得太深。
彷徨、掙紮、鬱悶。
他不禁聯想到了幼年的自己。
皇後偏心裴雲澈時,他總是勸自己,裴雲澈才是皇後的親兒子,他有什麼可傷心的?
既然皇後不把他當親兒子,他也不把皇後當親娘不就好了?
可真能做到嗎?
他早就把皇後當作娘親了啊。
“蠻蠻,做不到,就不要做了。一條手串而已,本王稍後就命人開庫房,送你更好的。”他收緊手臂抱著她。
這次是真動了心思,想要狠狠補償她。
雲清嫿似乎真為了一條手串較真,推開他,臉扭到一邊。
換作以前,她早就見好就收,生怕真的激怒狗男人。
但她覺醒後,了解了裴墨染的成長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