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溫柔,不是細語低眉,而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替你負重前行。“
——
星門的裂痕仍舊低鳴如鼓,餘波未散,薑恒卻如墜長夢。夢境中,光與影交織如水,模糊卻熟悉的畫麵浮現。
他站在一個小小的院落中,寒風凜冽,灰瓦矮牆,門前有株枯槐,風吹枝動,沙沙作響。年幼的自己正跪在寒地裡,膝蓋貼著冰冷的磚地,雙目紅腫,卻倔強地不掉一滴淚。
“恒兒。”
那聲音低沉卻不冷漠,帶著火一般的熾熱溫度,薑恒猛地回頭。
——是母親,岑瑤。
她裹著厚舊的灰布鬥篷,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一手還拿著一根包了麻繩的細鞭。
“彆以為你哭我就心軟了。”她冷著臉,眼角卻紅了,“今日跪的,不是我罰你,是你要記住——做人可以輸,但不能怕。”
薑恒低下頭,拳頭緊握,卻不語。他記得這一日,正是他被鄰村孩子嘲諷父母、被圍毆之後回家的那個夜晚。
夢中他清晰地看見——母親端著藥碗轉身,卻悄悄用袖口擦去了淚。嘴唇微抖,像是要說什麼,最終隻化為一句:“你若不強,將來誰護得住你?”
這一刻,薑恒的魂識仿佛被什麼點燃。那年他不懂,如今卻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母親的苛責,是她能給予的全部溫柔。
——
夢境忽轉,他又看見母親深夜煎藥,一邊搖著搖籃中的自己,一邊咬破指尖將靈血滴入藥中。
“娘沒什麼靈根,隻能靠這血撐著你彆病了。”她說。
那時他太小,如今卻在夢中聽得心顫如鼓。
“娘……”
薑恒在夢中落淚,淚滴墜地如星,砸在鏡麵之上,泛起金紋波瀾。
一瞬間,他魂海震蕩,那枚沉睡的魂宿種子如被焚點,星紋流轉,魂芒初綻。
——
外界,蘇雲滿麵冷汗,仍強行穩守護魂陣。
“他的魂宿……在覺醒!”星璃驚訝道。
桃子眼中也透出震動:“不隻是覺醒……這是以情感為引的‘魂印銘定’,真情動魂,難得!”
陣中,薑恒睜眼。
他的瞳中,不再是壓抑苦痛,而是一種被淨化過的清明與執著。他緩緩抬手,一道由魂力凝結成的烙印緩緩浮現在他的掌心,宛若星宿流轉。
“魂宿之種·初開。”蘇雲眼眶泛紅,卻露出欣慰的微笑。
——
遙遠處,金算彌立於一尊金蓮虛影之上,低頭望著地脈裂紋中湧動的命線。
“母線開,魂鎖解。”他輕叩佛珠,嘴角勾起一抹譏笑,“願力可催命宿,果然不負為天命之子。”
“不過,夢死試煉……還遠未結束。”
他手指輕彈,夢境再次塌陷,空間暗流激蕩,如同一道新的漩渦將薑恒卷入下一個更深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