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把從永安侯府所見所聞都帶回了飛雲閣。
雲濟聽到永安侯府得知蘇芮被抓的消息第一時間不是派人前去搜尋營救,而是想著把臟水全部潑到她身上,以此來劃清關係,縱使出家多年也不禁心中為蘇芮不平。
五年前隻怕也是如此吧。
一家上下,無論原因如何,將她排棄在外,任她獨麵風雪。
不由得,雲濟腦海裡又浮現起那日蘇芮在烏篷船上眼底的失望。
“主子,可要派人去搜救蘇姑娘?”追月問。
如今她孤立無援,他當該救她的。
可,這次襲擊隻怕是皇上所為,他若有所動作,皇上定會更加確信,進一步逼迫,他將走入獨巷之中。
最終雲濟擺手,讓追月退了下去。
跪坐在佛像前,雲濟閉目誦經,心中一遍遍想,隻要他沒有動作,皇上未必會傷害蘇芮。
可即便他一遍又一遍的勸說自己,依舊壓不下心中的不安,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全是蘇芮的影子。
她的笑,她的俏皮,她是放浪,她的失落,她的落寞,她的傷痕……
他猛然睜開眼,渾身已是大汗淋漓。
他不明白,為何越是壓抑,越是澎湃。
她又用了香料!
雲濟起身,立即查看香爐,甚至連供台上插的香都不放過,急於為自己的心神不定找個合理的解釋。
可都沒有。
一切如常。
甚至連黑菩薩都沒有在這。
和蘇芮相關的所有都不在。
他卻依舊不可自控的想著她,擔心她,甚至明知曉這不過是個計謀,她不會有事。
卻不由自主。
他分明是要度化這道劫數的,怎麼會反倒越發難以掌控自身呢?
難不成真……
絕無可能!
他乃修佛之人,十幾年苦修,豈會墮念!
雲濟重新跪坐在佛像前,敲打木魚,誦讀佛經,讓自己能夠寧心靜神。
……
迷迷糊糊睜開眼,後腦勺傳來的疼痛讓蘇芮記起自己是被人打暈了。
想要去揉揉後腦勺,卻發現動不了。
她的手腳都被綁著,嘴裡被塞了布團,外麵還綁了布條,阻止她用舌頭頂出布團。
深呼吸了幾口氣,蘇芮著眼看四周。
漆黑一片,一絲光亮都沒有。
證明這裡沒有窗戶,屋子不會有這樣好的密閉度,不是石洞就是山洞。
封閉性也好,她聽不到一點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她被關的地方應該是後部。
如此縝密,就是怕她逃了。
雖不知是誰找來這些山匪對付她,可結果肯定是不好的,否則不會這樣。
她依稀記得昏迷前聽到那有些熟悉的聲音說要等人來了再收拾她。
目前他們沒有動她,就是幕後之人發了話,必須等他來再動手。
那她見到幕後之人的那一刻應該就是死期了。
不知現在白天黑夜,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蘇芮無法判斷過了多久,還有多少時間。
但她清楚,她必須逃,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