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了幾下,發現繩子綁的是殺豬扣,越掙紮綁得越緊。
抖了抖袖子,空蕩蕩的,香料都被搜走了。
山匪抓到人第一件事就是搜身,果然不假。
沒了香料,她隻有靠自身了。
要一次就把手從繩索裡拔出來,這樣才有機會。
好在山匪許是懶得麻煩,或者是認定她不可能掙脫得開,沒有反綁她。
她立即用力抽動右手,可麻繩太粗太緊,刮扯之下手腕生疼。
可她不能鬆力,一旦鬆了,下一次就更難拔出來,甚至,喪失機會。
不行!
手上力氣不夠就用腳!
摸索著,她把身子往下,用雙腳踩住手腕上的繩子,心中默數三個數後右手用力往上,雙腳全力往下。
麻繩割破皮膚,鮮血溢出,浸濕麻繩就會讓繩索更緊。
沒時間去顧及疼痛,蘇芮咬緊口中布團,用儘最後一點力氣,在聽到皮膚撕裂,骨頭錯位的聲音後,緊繃的終於繩索鬆了。
她的右手出來了,也脫臼了,鮮血淋漓的無力掛著。
劇烈的疼痛讓蘇芮停下來深呼吸了幾口氣,隨後左手立即甩開繩索,伸手把腳上的繩索解開,又解開綁在嘴上的布帶,拔出布團。
忍著疼,她迅速起身,首先摸索牆壁。
是岩石。
是個天然的山洞,不是自己挖鑿的。
那就減少了逃生難度,畢竟京郊的山洞多通口,山匪是流竄來的,未必有那麼多人能把守各個洞口。
順著岩壁一路摸索,一刻後,蘇芮摸到了一條斷接線,手指輕輕的順著線摸索,整體一人高,應該就是堵門的岩石。
鼻子湊近縫隙聞了聞,有微弱的氣味。
她伸手,從小衣內側拿出一顆豆粒大小的香丸。
她習慣多留幾手,會在貼身的隱蔽處藏一點小的香丸,個頭不大,威力卻不小。
她用手指捏碎,塗抹在縫隙深處,屏住朝著縫隙往外吹氣,隨後立即後退幾步。
等了約莫十個呼吸,聽到了外麵傳來微弱的聲響。
人倒了!
她立即上前用肩膀抵住,整個身子用力把岩石往外頂。
一點一點,肩頭的布料都全部磨破,皮都磨出了血,岩石終於被推開了兩掌寬的縫隙。
蘇芮艱難的從縫隙裡擠出去。
外麵依舊昏黑,但比裡麵好一些,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能夠看到大概的輪廓。
腳下倒著一個人,蘇芮在他身上搜了一番,拿了他腰間掛著的鐵牌,彎刀,隨後一刀切斷他的脖子。
站起身,前方有三條路,分彆通往哪裡不得而知。
全靠運氣下,蘇芮選了左邊。
為了減少聲響,她脫了鞋,赤腳走。
腳下凹凸不平,不少尖銳的地讓疼痛無時無刻都傳達到她腦內,保持清醒。
越往前,越光亮。
是燭火映出來的。
前方有人!
蘇芮屏息靜氣,腳步放輕,緩慢靠近。
“老大,那人到底什麼時候來,兄弟我這都憋半天了。”寬敞的山洞裡,張老二不耐煩的喊。
坐在上首的林川瞪他一眼,嗬道“急什麼,人自然會來,你腦子裡能不能彆一天到晚想著那些事,少搞一頓怎麼了?”
“什麼叫少搞一頓啊?這一路走來,兄弟們誰搞過了?”張老二不服氣的站起來。
“當初被剿,我說往南邊走,地富人多,姑娘還水靈,你不聽,非要先來一趟盛京,往皇帝老兒眼皮子底下鑽,一路上不許我們這個,不許我們那個,現在好不容易抓了一個小美人兒,還關著不許碰,你為了老相好當和尚,我們可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