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出窗的刹那,門開了!
樓蕭拽著北冥擎夜躲在窗下的牆邊,她情急之下,按著北冥擎夜的腦袋蹲下。
北冥擎夜:“……”
男人麵具下的臉,黑沉的厲害。
樓蕭也跟著蹲下。幸好今晚上的夜色不好,無月無星,此處院落裏無人,更無人走動。
入屋的主仆二人還在說話。
“你說的倒是輕巧,現在殿下又與那葉公子去喝花酒了,你說……你說怎麽辦!萬一又把外麵的女人帶回府中……”
那語氣中含著的濃濃無奈和怒意,讓蹲在窗下的樓蕭都頗為同情。
“娘娘,外麵那些女人終究隻是過場,日後這皇後之位終究還是您的呀!”丫鬟安慰。
樓蕭忍不住嘲弄的勾了勾嘴角,很想說她們這是異想天開。
就憑北冥昊林這樣的作風,能被封為太子才是有鬼吧?
除非皇帝是想要讓東冥國亡國。
不過,他們說的難道是“夜公子”?奸商應該不可能與北冥昊林有瓜葛。
那是誰?
她思索的認真,身邊的北冥擎夜伸手拉扯著她的衣袖來回晃動了一番。
“別鬧!”樓蕭蹙眉,將自己的衣袖給抽回,但他又把衣袖拽走。
“傻兔子!”
“噓!”男人卻忽然豎起食指放置在了她的唇上,提醒她不要隨便出聲。
樓蕭也意識到此刻情形危險,隻是狠狠瞪了一眼北冥擎夜,拍開了他的手。
屋內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外麵的聲音,皇妃忽然問道:“外麵是不是有人?你有沒有聽見?”
“這……會不會是老鼠?”丫鬟邊說邊走到了窗邊往外看。
樓蕭屏氣,抓住了北冥擎夜的手腕,真怕他會發出聲音來。
丫鬟奇怪的轉回去,搖頭說:“皇妃娘娘,並未見到有人,應該是老鼠。”
“走。”樓蕭對北冥擎夜用了一個口型吩咐。
窗戶這時闔上,隱約還聽見了丫鬟的暗自咕噥:“奇怪,奴婢怎麽記得走之前將窗戶給闔上過的?”
樓蕭帶著北冥擎夜掠出府邸,落在牆外,她甩了甩自己的手,很酸疼。
這小子知不知道他丫的多沉,她要將他拎著來來回回的,真的很辛苦。
北冥擎夜看她甩手露出了嫌棄的模樣,眉角輕微抽了一下。
她每次拎他走的時候,他若不用些力道,以輕功配合她,她恐怕都沒法拎動他。
這丫頭現在這一臉嫌棄的模樣,讓男人的眸色幽深了幾分。
“走吧,我帶你回去休息。這麽晚了,你也該玩夠了吧?”樓蕭問。
北冥擎夜:“……”
感情小丫頭以為他願意被她拎來拎去?
街道黑沉,男人的神色又以麵具遮擋,神色晦莫難猜。
樓蕭也沒有注意,拉住了他的衣袖就走。
正好就走到了前院的大門時,遠遠的瞧見兩道黑影迎麵走來,其中一名還搖晃著,一副醉意正濃的模樣。
“葉……葉宮主,本殿與你說,本殿對家中那婆娘一點都不喜歡。”
葉宮主?
因為迎麵走來,樓蕭心裏咯噔了一下,北冥擎夜卻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推上了牆。
大力推來,樓蕭被按倒在牆角下!
對,她是整個人摔在地上,腦袋碰在了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
北冥擎夜壓在她的身上,冰涼的麵具貼在她的臉頰一側,呼吸也敲打在了她的耳畔。
一下,又一下。
樓蕭蹙眉。
這時候二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喝得爛醉的北冥昊林搖搖晃晃的停住腳步,打了一個酒隔。
“哪兒……是不是有人?”
深沉的夜,牆角下的暗影也陰沉,將二人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中,很難察覺。
除非是練武之人。
葉玨狹長的眸輕掃了過來,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地麵,妖冶的唇角輕勾。
“殿下恐怕是糊塗了,哪兒有人,還是先進屋休息吧。”
“唔,說的極是,說的極是!”
伴隨著他們二人的談話聲,二人走入了府邸,府邸大門發出了沉重的響聲,闔上。
樓蕭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男人的臉就埋首在她的頸側,甚至貼在她肌膚上的麵具都被她的溫度焐熱了!
“傻兔子,你丫的不會在我身上睡著了吧?”
傻兔子的重量這麽沉,若是真的要睡著了,她可沒法把他弄回去。
明日一早,有人經過時,必定將這事情一傳十十傳百,便無休無止了……
她樓蕭是斷袖的事情就真要坐實了。
“唔……”耳邊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暗啞,有些慵懶,還真有些像是剛剛睡著的模樣。
樓蕭嘴角抽了兩下,又推他。
做個傻子真是好啊,不管什麽情況他都能睡著,以天為蓋以地為席!
他在她推拒的手下微微支起身來。
樓蕭得了空隙,立刻爬起身來,將他給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