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忽然猛的咳出了一灘血,身子便軟倒了下去。
一旁的丫鬟想扶住她也沒來得及,最後女子便癱倒在地上。
四周驚呼聲四起。
北冥昊林都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來。
丫鬟嘴角顫抖著,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子,漸漸的渾身都在顫抖。
“老……老板,小姐沒氣了!”
原本臉上還是狂喜之色的老板,麵色一僵,幾步上前將丫鬟給推開,一把扯開了女子那沾了血跡的麵紗,探向她的鼻息,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北冥昊林大步走來,怒道:“怎麽回事?”
老板渾身一顫,誰不知道這是大皇子,還是他們怡紅院的常客,這要是得罪了,日後就少了一個貴客,少了一個撐腰的。
“這這這……”
“芳華美人兒,怎麽好端端的就死了呢?”北冥昊林看了一眼倒地的女子,沉怒。
樓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情況,暗暗摸了摸下巴,眼角餘光偷偷瞥向一旁的北冥擎夜。
感情他根本不是為了拍買下這名姑娘吧?這女子的死,不會和他有關吧?
正想著,那方的北冥昊林就吼道:“本殿不管,馬上派仵作過來驗屍,本殿馬上要知道是怎麽回事!”
“殿下,您看……這怡紅院裏美人不少,要不,給您換個?”
“換什麽換?你們怡紅院的姑娘都是掃把星。”北冥昊林怒斥了一聲,“上次那雪花被砍頭,現在又來一個,誰還敢要你們家姑娘?”
大皇子這話一出口,惹來更多人的議論。
老板的臉色霎時如紙般蒼白,這無疑是在斷他財路。他開了怡紅院這麽多年,從未像今年這般事兒多。
隨著北冥昊林的怒吼聲,下屬們立刻去請仵作過來驗屍。
葉玨站在一側,抱著手臂。
期間不少姑娘紛紛看他,這樣一位絕色異域的公子就站在這兒,原本隻是來看戲的姑娘們卻已經有了不少花癡般的驚歎。
葉玨驀地出聲:“殿下,本宮剛剛看,恐怕是那艘船上的人出手。”
他伸手一指,便指向了此刻樓蕭所站的船隻。
隨著他手一指,大家的視線都投遞在了船舫上。
北冥昊林率先看出樓蕭,怒道:“樓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人?”
……
樓蕭差點沒把嘴裏的茶水給噴出。
這兩人是不是有病?
她坐這兒招誰惹誰了,這葉玨也是莫名其妙,時刻逮著她不放過,太氣人!
北冥擎夜蹙眉。
樓蕭站起身來,走到了船頭道:“姓葉的,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特麽這麽誣陷我,是不是過分了點?”
葉玨妖嬈的唇角勾了勾,對樓蕭的話毫無動容之色。
“是不是,等驗屍的仵作來,便一清二楚。”
樓蕭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走到了湖岸邊,撈起了衣袖。
“嗬!不如這樣好了,仵作既然也在路上了,不如我來替你們驗,驗出結果,待仵作來此後定奪如何?”
“你?驗屍?”北冥昊林噗嗤一聲噴笑了。
樓蕭驗屍這種話,無疑是讓他覺得最為好笑的事情。
樓蕭也懶得去爭辯。要不是今日這葉玨太過猖狂,她也不想如此暴露自己的技藝。
北冥昊林一副瞧不起樓蕭的模樣,說:“既然你要驗,就讓你驗!要是驗不出個結果來,你若當真是殺人凶手,你就該知道什麽後果了!”
樓蕭冷瞪他一眼。
在心底將這蠢貨給罵了一千遍。
北冥昊林這樣愚蠢的皇子,到底是如何活到今日的,在皇宮朝堂這樣爾虞我詐的環境中,他竟然還能活得如此安然無恙。
恐怕都是皇後的功勞。
皇後如此護著自己的兒子,就算日後真的登基,也不過就是一個廢物皇帝。
“半個時辰。”葉玨也出聲,“倘若半個時辰內,你給不出此女的死因……”
“葉公子,此事關你屁事?”樓蕭懟了過去,“你身為西域人,還是鳳鳴宮宮主,這麽多管閑事,這麽無所事事,是不是閑的蛋疼?要是很閑,拜托你滾回西域鬧騰,這兒不歡迎你!”
樓蕭脾氣上來,尤其是忍了葉玨這男人很久了!
葉玨眸色一凜。
北冥昊林怒:“樓蕭,你放肆!葉公子是本殿的客人!”
“嗬?客人?大皇子殿下何時與西域人如此要好了?難不成大皇子還想著通敵叛國?”
既然他們栽贓陷害,她照樣可以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這是他們先惹她在先。
北冥昊林竟然難得的心虛了一下,結結巴巴的出聲:“你你你,你胡說什麽!西域與東冥向來交好!”
百姓們都在場,至於是不是真的交好,所有東冥人都心知肚明。
四周議論聲更大了。
一時間,大家對北冥昊林的視線都多了一抹意味深長。
樓蕭勾唇冷笑,轉身走到了屍體旁,一撩衣擺蹲下身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驗屍,她不能剖屍。
被人察覺了,她非得被當成怪物扔下水去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