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頭,把樓蕭給嚇了一跳。
這女子的臉色白的毫無血色,臉上更是毫無表情,簡直就像是僵屍的臉似的。
她的眼睛浮腫,眼下還有陰影,眼中浮上了不少的紅血絲,紅血絲充斥在整個眼睛裏,看樣子是長期睡眠不足。
這般模樣,不嚇人才怪。
“那太好了,小姐,下官有幾個問題想問,不知小姐是否方便?”
樓蕭難得如此禮貌,語氣客氣。
女子站起身來,瞥了一眼樓蕭身邊的男人,開口說話:“這個也是來查案的?”
她說話的聲音僵硬萬分,就像是機械的聲音似的。
樓蕭臉上依舊還掛著友好和善的笑容,握住了北冥擎夜的手說:“這位啊,是我姘頭。”
“姘頭?”北冥擎夜細細咀嚼著這二字,似乎並不太滿意。
樓蕭橫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威脅,這種時候是糾結這些小細節的時候?
男人如她所願,什麽都沒有再說。
女子原本還不太相信他們的話,畢竟兩個男人之間,用“姘頭”來形容是不是不太妥。可現在,她相信了。
這二人對視之間,眉眼之間皆是情,她這個陌生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們跟我來。”
她領著二人入了人少的地方坐下,可這大白日的,結果屋子裏卻漆黑一片。
光線暗淡中,對麵的女人臉色又與僵屍無異,著實有些詭異。
樓蕭扯了扯嘴角,緩緩問道:“就是有些細節問題想問,姑娘隻要將知道的都告知我就行了。”
“你問,我知道的肯定告訴你。”她說著又惡狠狠地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我爹,一定要揪出這個殺人凶手,狠狠地懲戒一番才行!”
樓蕭忙不迭的點頭,仿佛像是在同意她說的話。
“第一個問題,很久之前,樓大將軍是不是送過一把鑰匙給你爹,最近你爹回都城後,鑰匙是否不見了?”
“你說鑰匙,我倒是想起來了。前不久我爹回都城後就一直在找鑰匙,他說鑰匙不見了,還問我是否看見了。”
“哪天的事情?”
“就是爹去世前一天。第二天他去都城迎接北疆皇,沒想到就……”提到爹的死,她還格外難受。
樓蕭抿唇。
既然鑰匙都拿走了,為什麽還要動手殺了人?
對方是有多殘暴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爹平日裏沒有什麽敵人,很少參與宮廷鬥爭,怎麽也不會想到今日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越說越說傷心,臉上的愁容更沉了幾分。
樓蕭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姑娘,輕輕歎息了一聲。
“姑娘節哀,你放心,這殺人凶手,我一定給侯爺一個交代。”
“希望吧……”女子最後聲音變成了低聲喃喃,小到他們都聽不見。
聽見她低聲喃喃的聲音,北冥擎夜眉一蹙,冷凝著這女子。
走出侯府,樓蕭長長歎息了一聲。
“你說殺人的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既然鑰匙都拿到手了,為什麽要動手殺人?”
“……”男人沒有說話。
樓蕭沒有聽見他說話,知道這是他習以為常的事情,便沒有多問。
“瀟瀟。”北冥擎夜忽然喚她一聲,“拿到鑰匙後,為何還要動手殺人?”
樓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這問題不是她問他的嗎,現在他怎麽反過來問她了?
“奸商,你怎麽了?你猜出什麽了?”樓蕭咦了一聲。
北冥擎夜這男人不是向來對查案這這事情不感興趣,今日可是破天荒地陪同她一同來查案。這會兒……怎麽好像很在意的模樣?
“第一,很有可能侯爺知道拿走鑰匙的是誰,所以凶手動了殺心。”
“是,我也想過。可是鑰匙又怎麽不見的呢?”
樓蕭捏著下巴,將前麵的兩個案子和今日的這件聯係在一起,希望能夠抓到什麽突破點。
北冥擎夜已經往前走了。
樓蕭連忙追上他的腳步,追著問:“奸商,想不到你還有破案的喜好?第二是什麽?”
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在想,不如看看別人的觀點。
畢竟一直糾結在自己的觀點中,隻會把自己給套住。
更何況某男那奸詐腹黑勁,要分析問題起來肯定不弱。
男人是大長腿,樓蕭追的很辛苦。
樓蕭追上他的腳步,連忙拉扯住了他的衣袖一角,喘著氣問道:“第二給是什麽?你這樣可不好,說了前半句,又沒有後半句。”
“嗯?本以為你不想聽。”某男語氣無辜。
“……你……”樓蕭真想咬他,“快說快說,第二個是什麽?”
“第二,偷走鑰匙的人與動手殺人的人並非同一人。”
“你怎麽知道的?”樓蕭微愕。
剛剛那麽短的時間裏,他怎麽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說呢?”男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